還有酒喝?高尋與袁遷的眼睛一亮,忽然覺得到這個小山溝裡守著也不是一件太辛苦的事情,除了不能經常見到家人之外,啥都不缺。
“兩位爺,我聽說你們是大司農的得力手下,這大司農到底是個什麼官職哇?”盧秀珍一邊彎腰收拾碗筷,一邊與高尋袁遷拉起了家常。
她覺得整個事情都太奇怪了,從青山坳只有她將江南種穀種出來的時候開始,她就一直覺得有些奇怪,直到蘭如青火急火燎的讓崔六丫給她捎信,她的心裡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隱隱擔憂,好像這裡頭牽涉到一件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而今日,她真的是有些嚇到了,這是她來大周以後,第一次覺得心裡有些沒底。
雖然口中安慰崔老實夫妻沒什麼事情,但盧秀珍卻很是明白這裡頭覺得有事,否則不可能會驚動江州知府陪著一個什麼大司農手下親自來到青山坳。
知府是什麼概念?正五品的官兒,放在前世,那可是地委書記一級的人物,這樣的人,能陪著一個某人的手下來青山坳檢視稻秧?若是在前世,肯定鋪天蓋地的報導某位領導親民,親自下鄉現場辦公,可她來大周這麼久了,也沒聽說過這位曠知府有這樣的嗜好哇。
唯一的解釋是,那個手下背後的主子是個大人物,是個很大的人物。
盧秀珍歷史學得不是特別好,她只記得大司馬是很有權力的一個官兒,大司農和大司馬只差一個字,聽上去也是個高官,帶了個農字,或許正是管農業的?是不是就是前世的農業部部長?
農業部部長有這麼親民麼?親自派得力手下來各地檢視秧苗生長情況?盧秀珍搖了搖頭,看上去並非如此,從陸明的眼神看得出來,他只關注自家稻田裡的秧苗,甚至還特地安排兩個人看守。
這江南種穀有什麼特別的?江南到處都是,何必對與這一塊地裡的秧苗就格外感興趣?盧秀珍覺得這裡頭有問題,很有問題,說不定這問題會涉及到所謂的政治陰謀,這正是讓她覺得不安之處。
故此,她執意要跟著崔二郎他們過來飯菜,順便打探一下情況。
“大司農可是位列三公,正一品的官!”
提到自家老爺,高尋與袁遷有說不出的得意,高尋伸出手來翹了下大拇指:“正一品的官大周能有幾個?我家老爺可是正一品裡最受皇上信任的!”
看到盧秀珍瞪大了眼睛,高尋心中得意,村婦就是村婦,聽到正一品,唬得六神無主了,站在那裡眼睛瞪得溜圓,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這位爺,你們府上還缺人手不?我家小姑的手藝不錯,我也擅長打理花草樹木,能否推薦一二?”盧秀珍假裝震驚以後開始慢慢的套他們的話:“這種田實在沒有什麼太多意思,每年種地產的糧食不過剛剛好交了賦稅糊住家裡幾張口,有時候來了天災人禍啥的,想要交上賦稅都不能了呢。”
“唉,那倒也是。”高尋點了點頭,表示同情,袁遷看了看眼前的稻田,忙著安慰盧秀珍:“大嫂,這下好了,你們家種出了江南的種穀來了,就要比原來日子好過一些啦。”
“兩位爺,”盧秀珍很誠懇的朝高尋和袁遷福了福身子:“小女子有一事不明白,還請兩位爺指教。”
高尋與袁遷只是陸府裡尋常的家僕,上頭還有陸明管著,兩人根本就沒什麼太高的身份,今日被盧秀珍這般一捧,兩人忽然間覺得自己身份真的高了不少,心中不免得意,高尋挺了挺胸:“大嫂,你只管問,我們知道就會告訴你。”
“為何大司農大人會對這江南種穀看得如此之重?江南不是多的是這樣的種穀嗎?想要檢視這稻秧,去江南瞧瞧便是了,何必還要派兩位爺特地在這裡守著?”
“哦,你是說這事情啊。”袁遷有幾分尷尬,這事兒怎麼好說?自家老爺最近失勢,想利用在北方推廣江南種穀來挽回聖心,孰料京畿附近州郡種下去,都沒見出秧,老爺這心裡能不著急麼?
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事,可礙著前邊才豎起大拇指誇獎過自家老爺,這會兒又說他不得聖心,彷彿有些不太好開口,袁遷心裡頭琢磨著,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將這事不露痕跡的一筆帶過?
“你問這事可算是問對人了,我們可清楚著呢。”袁遷還沒想好措辭,旁邊高尋已經興致勃勃的說上了,一臉“你問我就對了”的神色:“早兩年大周遭了點天災,賦稅收不上來,國庫空了不少,又兼著皇上派兵西征,這裡糧草接濟不上,只能鎩羽而歸,皇上心中很是不快,故此我家大人一直在想法子替皇上排憂解難。”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