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了一圈,很快就顯露出不悅,“看你這小身板兒,瘦成什麼樣子了。改日裡讓你有孕,還不知道得累成什麼樣子。旁人家的媳婦兒強壯如牛,咱們這邊的倒好,堂堂皇后娘娘,最是不缺吃穿的一個,竟是弱成了這副模樣。”
元槿之前和藺君泓剛剛商議好了準備不喝避子湯,誰料一來徐太后這裡,竟然聽了她這樣一番話來,還提到了“有孕”二字。
昨兒晚上開始,黃嬤嬤就沒有在永安宮裡伺候了。
元槿自然知曉徐太后探聽不到他們這些私密話,不過順口一句罷了,便笑著說道:“我是有些太瘦了。太后這般剛好,不瘦不胖,最是適宜。”
徐太后沒料到元槿不軟不硬的給她了個釘子碰。
不過,雖然是碰的有點讓人不舒服,偏偏這釘子裡還暗含著誇她。
徐太后一時間倒是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對著元槿了。
元槿行禮過後,就在旁邊坐好了。接過單嬤嬤親自捧上來的茶,也不喝,順手擱到了一旁,笑問道:“不知太后讓我前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說起這個,徐太后瞬間回過神來,問道:“聽聞靈犀如今在你那裡?”
“太后怕是弄錯了。”元槿好生的解釋道:“人是我帶走的。不過並未在我那裡,而是安置在了旁邊的雨軒閣。”
倒也不是她多事非要揪著幾個字的不同來細細辯解。而是在宮裡頭,這個子醜寅卯還是得分清楚的。
不然被人揪住了一定半點兒的錯誤,再誇大了傳出去,可是麻煩一樁。
該做的事情,自然是要做的。但也得讓人不能挑出錯處來才成。
徐太后淡淡的掃了元槿一眼,並未就她這幾句話多說什麼,轉而嘆道:“那沈氏忒得惡毒。竟然這般對待靈犀。靈犀這些年來,也是受了苦了。”
一聽這話,元槿就知道,黃嬤嬤定然已經將靈犀身上傷重的訊息告訴了徐太后。
這倒也好。
她是個晚輩,不好對沈氏做些什麼。徐太后和沈氏是平輩,有些話說起來倒是方便許多。
更何況,這些事情本就是她們這些人之間的恩怨,她著實也插手不得。
元槿說道:“皇叔的家事,我們置喙不得。不過我已經讓人去給靈犀看傷了。想必太醫看過後,有些傷勢還是能夠恢復許多的。”
徐太后沒料到她這般淡然自若的一點事情都不往上沾。
明明開口護住靈犀的是元槿,可元槿這態度,卻顯得十分疏淡。好似之前做那些事情的不是她一般。
這讓她接下來的話很有些無法開口。
徐太后心中滯悶不已,就朝旁邊的單嬤嬤使了個眼色。
單嬤嬤會意。
趁著給元槿上點心的功夫,單嬤嬤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笑著與元槿說道:“聽聞娘娘準備要在端午節的時候舉辦個宴席?”
元槿心下了然,故作不知的“嗯”了一聲,並未接話。
單嬤嬤繼續說道:“端午節的時候若要準備宴席的話,倒是有許多點心需要準備。旁的不說,這粽子的樣式,就能倒騰出許多花樣來。”
她笑著列舉了一些平日裡慣常吃的粽子樣式,又點出了幾樣尋常人家不太有的品種,緊接著說道:“不知道娘娘喜歡哪一些?”
元槿不知她說起這個是因了什麼緣故。想了想,說道:“都能吃一些。”
又是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徐太后終是有些惱了,說道:“皇后可真是個能湊合的。這麼多的樣式裡,竟也找不到個你喜歡的。”
“不是沒有喜歡的。而是挑的眼花繚亂,吃著都不錯,所以沒有特別偏愛而已。”元槿笑道。
徐太后無視旁邊單嬤嬤那不住使過來的眼色,說道:“我卻是比你還要專一一些。別看現在那麼多稀奇的品種,我就愛吃蛋黃的。有點栗子在裡面最好。幾十年來都是這樣。”
她轉向單嬤嬤,問道:“我記得有個人家的女兒也和我這般,只喜歡吃這個味道的。你還記得是哪一家嗎?”
單嬤嬤心裡哀嘆不已。心說太后這話題轉的也太生硬了點。難免會引起娘娘的注意。
單嬤嬤小心翼翼的朝元槿看了一眼,見元槿沒有任何旁的表示,暗道或許娘娘沒有發現,就暗鬆了口氣。再開口的時候,神色就自然了許多。
“回太后,是有這麼一位。”單嬤嬤說道:“就是沈家的那一位。”
聽聞“沈”字,元槿的心裡沒來由的打了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