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悅嬌羞,丟了沈繼業一個白眼,沈繼業覺得自己魂都沒了。
狐仙!
不是,這哪裡是仙!
這分明就是戲文中所說的狐狸精!
勾魂的狐狸精!
“表哥想啥呢?”
“表妹就是請表哥過來這廣陵城城志裡的這段話。”
沈繼業呆了足足五息,這才恍然,連忙拱手一禮:
“啊……表妹天生麗質,實屬表哥平生未見!”
“表哥失態,還請表妹原諒則個。”
千悅眉梢一揚,這時候的沈繼業身上絲毫沒有了那乞丐的模樣。
雖說人靠衣裝,他換上了一身青色的長袍確實有了幾分玉樹臨風的樣子。
但更主要的還是他骨子裡所刻著的來自大戶人家的教養。
“既然咱們已是表兄妹了,表哥不必拘束,若有外人見……恐怕一眼就能出你我這表兄妹之間的假來。”
“表妹所言極是!”
沈繼業走了過去,站在了千悅的身後,又嗅到了那隨著晨風而來的淡淡蘭花香。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穩了穩神,極為聰明的沒有去問昨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知我知。
天知地知。
這便行了。
他微微俯身,視線落在了那捲之上,頓時一驚。
千悅此刻的,正是關於李府的記載!
這本是廣陵城城志,本應該藏於府衙之中,怎會到了她的手上?
她對李府如此感興,其目的何在?
他又向了千悅的手所指的那一行,頃刻,他直起了腰,言語也變得冰冷起來:
“姑娘這些事有何用?”
千悅又扭頭向了沈繼業,笑道:“好奇呀!”
“莫非表妹也喜歡上了李辰安?”
千悅撲哧一笑,這一笑彷彿那濃霧都散開了,彷彿有溫暖陽光灑在了沈繼業的臉上。
可千悅接下來的話,卻令沈繼業如墜冰窟:
“寧國的詩仙呢!”
“還是寧國未來的皇帝!”
“雖說這身世著實有些迷離,其實而今已不影響他登基為帝。”
“無論他是誰的兒子,他當寧國皇帝已是眾望所歸……”
千悅也站了起來,卻向了窗外的霧。
“表妹我從清河郡一路而來,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關於他的事。”
“就連田間的農人對他也充滿了期待,何況是已見了未來的那些商人們。”
“各地的學子讀也比以往任何時候認真,因為在李辰安的革之下,科舉,是他們公平競爭的舞臺。”
“而朝中的官員……兩年前那場血洗之後,整個朝廷的官員幾乎都成了他的嫡系。”
千悅收回了視線向了沈繼業,“所以,他當皇帝已是鐵板釘釘之事!”
“無人能夠改變!”
“表哥,你想想。”
“小武已成了天下皆知的皇長子,他主動放棄了皇位,將這個位置交給了李辰安。”
“假如小武也是假的……這時候出來一個真的皇長子,你覺得會有人擁護他麼?”
“你覺得這個敢冒頭的正兒經的皇長子,他的命運會如何?”
沈繼業一驚。
他知道小武登基沒有舉行登基儀式,也沒有改國號,他甚至都沒有在玉京城的皇宮裡,而是住在了長樂宮裡。
這個啞巴皇帝聽說從來不會過問朝政,一應事務皆由溫煮雨所領導的內在主導在推行。
坊間早已流傳這個啞巴皇帝是個傀儡。
僅僅是因為攝政王李辰安失蹤,朝廷為了國家穩定,不得不宣佈這個啞巴登基為帝。
果不其然。
當李辰安出現在吳國的訊息傳來之後,這個啞巴皇帝竟然從長樂宮裡跑了!
而朝廷並沒有阻攔。
似乎巴不得他離開,恐怕還巴不得他死在外面。
不過這個啞巴皇帝倒是個識時務之人,他主動交出了皇權,將傳國玉璽交給了李辰安。
他就在李辰安的身邊,聽說還是李辰安極為信任的人。
這就加舍權保命!
只是沈繼業不理解還有什麼正兒經的皇長子。
就算是真有,那他的路只有一條——
死!
寧國不可能有兩個皇帝!
而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