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
林清屏回頭一看,喜上眉梢,“梅麗!”
是梅麗,和一個看起來只比梅麗大幾歲,但高挑端莊的女子,很漂亮,帶著英氣的長相。
梅麗特別自來熟,拉著女子直接過來和林清屏坐一桌了,“我還想呢,會不會在這裡遇見你啊,果真就遇上了,你說這是不是緣分?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天平的姐姐,姐,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林清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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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早茶因為梅麗和武天驕的加入,又吃了一個多小時。
幾個女人倒是有共同話題,聊服裝聊化妝,林清屏有幾十年功力,在這樣的談話裡,饒是梅麗和武天驕來自首都,而她只是一個鄉下女人,她也絲毫不遜色,而向紅英作為省城商場的經理,也是大場面見慣,並不怯場。
倒是顧有蓮,不知道說什麼,而杜根一個男人,更不會在這種時候誇誇其談,這幾個月跟著林清屏和廠裡到處奔波,也學會了什麼場合說什麼話,做什麼事,他索性為女士們服務。
等早茶散場,大家各自離去,顧有蓮腿肚子都發軟,挽著林清屏嘖嘖直嘆,“瓶子,我真是服你了,怎麼什麼人你都認識,什麼人你都聊得來啊?我真是,氣兒都不敢出了,她們,可是首都來的呢!”
林清屏笑,“首都來的怎麼了?也沒有長四隻眼睛兩張嘴啊!”
“話是這麼說……”反正顧有蓮覺得難以置信,她竟然跟首都來的人一張桌上吃飯了,從顧家村到首都,這中間隔著多遠啊!
“你啊!”杜根都笑她,“膽子小得跟老鼠似的!”
顧有蓮繃著臉,挽著林清屏的手,沒搭理他。
這兩天都是如此,無論在火車上,還是在省城,顧有蓮都沒有給杜根好臉色。
林清屏只當沒看見。
三人一起回到訂貨現場後不久,向紅英也來到服裝廠的展區,要訂購林清屏設計的系列。
付科長和廠長都喜出望外,他們是真心希望林清屏的系列能熱賣,只是,向紅英下的訂單量真的不多,遠遠沒有達到他們的預期。
相反,高大山又成交了兩單。
雖然每個單的量也不多,但是,勝在訂單多了啊,瑞祥服裝廠這次的春季訂貨會訂單全靠高大山撐著了。
高大山真的得意洋洋,“年輕人,千萬要戒驕戒躁,因為一時的運氣,投機取巧取得的成功,不能長久,不過沒關係,勝在年輕嘛,好好學,以後還有機會的。”
馮得寶也在一旁陰陽怪氣,“是啊,我姐夫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後一個廠裡,你虛心求教,我姐夫還是願意指點你的,你弟弟不也在廠裡嗎?到時候一起關照你們。”
胡廠長板著臉,“行了,這麼多客戶在這裡,少丟人。”
“哪裡丟人了?”馮得寶小人得志,這會兒得意得不行,“我們這是和同事搞好關係啊,廠長你沒看見嗎?我姐夫都要主動教她了,我們這還有錯了?廠長你不能這麼偏心啊!”
這小子在廠裡就是個滾刀肉,從前沒少在廠領導面前罵街,廠領導頭痛不是一回兩回了,拿著他也是沒辦法。
眼看廠長氣得臉色發青,馮得寶和高大山得意地哈哈笑,林清屏則示意胡廠長,算了,別說了。
到這個時候,訂貨會基本接近尾聲了,該籤的訂單都簽了,有些遠道來的廠,都準備收拾東西打道回府了,瑞祥服裝廠也是,付科長已經在指揮人打包了,訂貨會現場又有了議論紛紛。
“說是小道訊息,首都來的大商場負責人要來訂貨會,是真的嗎?”
“是啊,我也聽說了,何止是首都,聽說還有滬市的大商場也要來!”
“不然我們再等等?”
“嗨,首都和滬市的大商場應該看不上我們的衣服吧?”
已經將東西打包得七七八八的付科長又停了下來,問廠長,“不然,我們也看看?”
廠長興趣不大,和一些不出名的小廠想法一樣,我們這鄉下縣城裡小服裝廠,哪裡能入得了大都市那些人的眼?
他看了一眼林清屏,覺得很是遺憾,如果小林同志的設計正常發揮,也許還有希望。
眼看廠長興趣缺缺,顧有蓮卻很感興趣,忍不住插言,“廠長?我們就看看唄!”
馮得寶冷笑,“看什麼?難道你還指望你們那些奇形怪狀的衣服被人看上?”
別說,顧有蓮一聽“首都”兩個字,心裡就跟打鼓似的有一種預感,這會兒,被馮得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