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聽到什麼訊息了?說來聽聽。”陳多多笑著問了起來。
杏香便娓娓說了一遍。
頭等大事,就是六皇子對陳南湘,似乎一見鍾情,刻意製造了幾次偶遇。
六皇子是鼎鼎有名的才子,陳南湘才貌雙全,兩人相談甚歡。
第二件事,就是陳家的大公子陳諾,因為染上了賭癮,被家主陳清輝掃地出門了。
陳多多唇邊的笑容訊息,聽得目瞪口呆。
這訊息,一個比一個炸裂。
等回過神,陳多多皺眉:“陳夫人如何了?”
杏香道:“陳夫人早已失勢,這一次自然也出面求情了,卻根本攔不住。”
她撇了撇嘴,接著道:“這個陳諾是個白眼狼,染上賭癮之後,天天找陳夫人要銀子,將母親的銀子都要光了,還到陳夫人的對頭,貴妾蔣氏跟前搖尾乞憐呢。蔣氏從沒給過好臉色,他卻不肯放棄。為了賭,為了錢,跟自己的母親對著幹,真真是毫無人性。”
陳多多嘆氣,賭徒怎麼會有人性呢?
“那個陳諾,現在在哪裡?”陳多多又問。
杏香道:“他被陳家趕出來,昔日的狐朋狗友得知後,都跟他斷了聯絡,陳夫人也沒有銀子了。”
“賭坊的人找他討債,他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便將他的腿打斷了一條。如今他成了乞丐,白天拖著殘腿乞討,晚上就在城外的破廟落腳。”
陳多多蹙眉,心底既恨陳諾不爭氣,又為姚氏傷心。
三個兒女,女兒被人換了,天各一方。
養女攀上蔣氏的高枝,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對她不聞不問。
大兒子不成器,也不能留在身邊了。
最小的兒子倒是還在身邊,卻是個小孩子,不頂事,以後的變數也大。
看在姚氏的面子上,這個人,她還是要管一下的,但具體怎麼管,得好生盤算一下。
陳多多喝著茶,默默思考起來。
杏香見狀,默默退到一旁等候,甚是乖覺。
陳多多想了很久,才衝她道:“你是個細心人兒,難為你幫我打探訊息。陳府的陳夫人對我有恩情,如今她遭了難,我沒能力就算了,既然有能力,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你拿上五十兩銀子,這裡面十兩銀子是給你的報酬,另外那四十兩銀子,你想辦法託人,送到陳夫人手上,以解燃眉之急,告訴中間人,不必多說什麼,只說故人相贈就行了。”
杏香連忙推辭道:“奴婢之前已經拿過報酬了,怎麼好再拿?”
“拿著吧,”陳多多很堅持,“你辦了事,花了心思,我怎麼能讓你白出力?”
見她一臉堅持,杏香索性接了銀子,沒再推辭。
杏香是個很要強的人,在馮府時,丫鬟眾多,難以出頭。
被送給陳多多時,她沒有半分不情願,只因她心裡清楚,換了新主子,意味著會有新機緣。
冬梅是姑娘從小鎮帶來的,自然感情不一樣。
她知道自己比不了冬梅,但既然來了新主子身邊,自然要事事以主子為先。
主子不在家,自己不能幹坐著,要主動找些事情來做。
從主子的態度看,自己這一步棋,走得很對呢。
這時,陳多多又道:“你去把魏媽叫過來。”
魏媽是莫馮氏送過來的廚娘,今年年過五旬,無兒無女。
很快魏媽過來了,陳多多吩咐了一番,又給了銀子。
魏媽接了銀子,連聲答應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將事情辦得妥妥當當。”
陳諾躺在破廟的角落裡,肚子餓得絞痛,呼吸艱難,整個人彷彿一條瀕死的魚。
他今年才十六歲,年華正好,正該是讀書上進、意氣風發的好時候呀。
但他都做了什麼呢?
他被身邊的小廝引誘,染上了賭癮。
剛開始那幾天,賭一場贏一場,讓他覺得自己是個賭神,沒有人比得上。
慢慢的,他開始輸了,將之前贏的錢都吐了出去。
他深陷其中,開始偷自己屋裡的東西,將其變賣後,當成賭資,重新進賭場。
再後來,他還是輸,只能去纏著母親姚氏要,將姚氏的積蓄花個精光。
賭來賭去,他兩手空空,一清二白,卻依舊收不了手,便找了賭坊借貸。
之後,依舊翻本無望。
事發後,他被掃地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