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多多豪擲五十兩銀子,買下冬梅的事兒傳開之後,有人誇讚,也有人眼紅。
胡家那邊,卻是恨得牙癢癢。
嚴氏拍著桌子,氣惱不已:“這個小賤人,有錢沒地方花嗎?”
“五十兩銀子呀,為什麼要拿來買冬梅那丫頭?這也太蠢太笨了,也不知道陳氏的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
胡嫋兒拉扯她的衣袖,低著頭道:“娘,別罵了,她怎麼樣,跟我們家沒關係了。”
嚴氏唾了她一口,倒是指著她罵了起來:“你這個蠢貨,你現在倒是對她恭敬起來了,你怎麼不將那個賤人供起來?上次要不是你的小衣服落到她手上,老孃怎麼會吃那麼大的虧?”
胡嫋兒垂頭喪氣,無話可說,只能任由她罵了一場。
嚴氏一肚子氣,雖然心中明白陳多多跟胡家已經沒有關係了,還是忍不住去打探陳多多的近況。
只是,等她打探出訊息,陳多多早就隨著莫問離開了,且去的還是京城繁華地。
嚴氏氣得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咒罵道:“小賤人,竟然攀上高枝了,她那真正的孃家,聽說也是升官進京了。不過,京城那地方不是好混的,小賤人什麼本事都沒有,來日要是得罪一兩個貴人,說不定連屍骨都沒人收。”
曾經被自己踩在腳底下的泥,怎麼能過得比自己好呢?
再者,之前家裡的事情,都是陳多多做。
如今,卻請了兩個僕婦,可謂是花錢如流水。
每每想起這事,嚴氏都想將陳多多掐死。
她心中充滿了怨恨和不甘,根本平息不了。
對於陳多多,她傾注了很多關注,一門心思盼著陳多多倒大黴,遇上的都是惡人,再次被人踩到泥土裡。
只是,她的期盼,註定是一場空……
陳多多將冬梅帶回家,立刻去見了莫問,將情況一一告知。
莫問微微皺起眉,揶揄道:“你這丫頭,昨天出去一趟,帶回來一個人,今天又帶回來一個,你養得起嗎?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陳多多拉住他的手臂,搖晃了兩下,笑嘻嘻道:“不是還有師傅嗎?我要是沒有錢用,朝師傅伸手,師傅難道會袖手旁觀?我不信。”
莫問指著她,頓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反而也笑了起來。
他之前只收男子為徒,覺得女子嬌氣軟弱,不好相處。
如今,倒是覺得有個女弟子也不錯。
尤其是陳多多這樣的,性情爽直,有什麼說什麼,時不時還撒個嬌,眉眼間充滿了對自己的依賴和信任。
這個弟子,認得很值。
八月初一,天朗氣清,宜出行。
莫問是個不缺錢的,僱了兩輛寬敞結實的馬車,男子一輛,女子一輛。
車內有小茶几,有小爐子可以煮茶水,還可以自備各種小吃食,算是出行的高配了。
旁人都沒有意見,只施慕寒覺得坐馬車太娘氣了,期期艾艾說了自己的意思,想要騎馬隨行。
莫問揮手道:“騎馬還是坐車,老夫都沒意見,但馬你要自己買。”
陳多多抬眼看天,也不肯出銀子。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何況馬很貴。
施慕寒囊中羞澀,別無選擇,只得老老實實隨了大流。
坐進馬車裡,陳多多與冬梅看了一會兒風景,就開始閒聊起來。
陳多多主動提起昨天的事情,解釋道:“昨天我並不是不肯花七十兩銀子,也不是覺得你不值,而是不想讓你那個爹佔便宜,你懂我的意思嗎?”
冬梅連忙道:“陳姐姐,你不用解釋,我心裡有數。我知道父親是吸血鬼,也知道你對我好,換了我是你,未必能做到你這個地步呢。”
她嘆了一口氣,抹淚道:“如今我跟著陳姐姐,又一起去京城,算是徹底解脫了,只可憐我娘和其他兄弟姊妹,還得受那人的欺壓打罵,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她心裡極厭惡痛恨葛大,不肯叫爹,以“那人”呼之。
陳多多沉默片刻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個人有個人的命運,你管不了那麼多,只能過好自己的日子。”
冬梅點頭應了下來,又道:“陳姐姐,我不是不識好歹之人,你花銀子買了我,今後我就是你的丫鬟了,我喚你一聲小姐吧,這樣,我心裡踏實一些,也能給你長面子。”
陳多多擺手道:“別別,你還是叫我姐姐吧,我可不願被你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