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流螢只覺得自己的大腦突然被抽走了所有思緒,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襲警?”
她遲疑的重複了一遍了這個詞語,
雙眸微動,目光最終落在了兩個站在一旁的年輕警察身上。
接收到姜流螢的視線後他們竟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
畢竟……他們總不能在報告上寫是他們看熱鬧導致把人放走的吧?這可是他們第一次出任務,不寫個大戰八百回合怎麼凸顯他們的能力。
“喂喂!站有站相!警校白唸了是吧!”
警察大叔跟著姜流螢的目光看過去後,毫不猶豫上前給了一人一個大比兜。
“臭小子,兩個大男人都打不過人家一個小姑娘。”
恨鐵不成鋼的又罵了幾聲後才回到姜流螢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關切的問道:
“他們昨天沒傷到你吧?疼不疼啊?要不我請個醫生過來幫你看看?”
姜流螢看到他們心虛的表現後什麼都明白了,剛握緊的拳頭漸漸鬆開,
或許在警察大叔眼裡,自己比姜家人可信,可在他的下屬和自己眼裡……
他會毫不猶豫選擇了相信他們,縱使他們的話有多麼離譜。
但這也沒什麼好失落的,畢竟他們才認識幾天啊……
姜流螢的眼眶再次紅潤,她垂下頭,聲音沙啞的回答:
“不……不疼……”
她是說不疼了,直播間的人快心疼死了:
【啊啊啊她都沒打疼你妹啊!臭煞筆就只知道汙衊我們螢螢!她一個人能打得過你們倆嗎?】
【這大叔人好是好,就是太呆了,這也能信。】
【唉,對自己人和外人的態度一下子就區分出來了,我能感覺到螢螢的傷心。】
彈幕一片噓唏,全都是對那兩個年輕警察不滿。
事情也在姜流螢被關進拘留所的那一刻出現了轉機,
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佔據了所有人的螢幕。
“我來了。”
白漓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他此時還穿的一身實驗室裡的白大褂,鬢角上還有格外明顯的汗水,一眼就能看出他是著急忙慌的趕過來的。
畫面再轉,
兩人就從剛才的地方齊齊出現在了車上。
“安全帶。”
白漓語氣算不上多好的提醒道。
姜流螢木訥的乖乖照做,車裡的氛圍很快就陷入了原本的寂靜。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她第幾次坐他的車了,只記得每次好像都是在自己狼狽不堪的時候。
天意嗎?
推她入火坑的,和對她施以援手的,都是他,
自己的親哥哥,也是唯一的哥哥。
想來荒謬,那些蓄意傷害利用她的人反而才是她真正的家人。
母親、父親、哥哥。
是他們共同成就了她這荒誕的一生,這離奇曲折的二十年。
有時候她寧願自己就是個普通人,寧願不要母親賦予她的能力,
這樣說不定就能早早的死在白淮山的實驗臺上,至少死之前還能懷揣著對家的美好幻想,讓生命在自我編織的幸福中流逝。
“睡了?”
白漓見她呼吸平穩,輕聲試探道。
也許路途遙遠,也許太過疲憊,姜流螢根本就懶得睜眼,更懶得回應,
就當她是睡著了吧。
白漓“嘖”了一聲後又安靜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姜流螢腦海中出現了幻覺,他好像脫下了那身外套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夾雜著一股沉木香,突然覺得好溫暖。
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會是因為……他也知道了嗎?
姜流螢已經形容不出自己心裡的感受是什麼樣的了,
或許有期待,期待白漓知道自己是他妹妹後會多一份寬容,會後悔曾經所對她做的一切,會竭盡全力的挽回他們之間的關係。
帶著這份幻想,她在這股木質香的縈繞下深深的睡了過去。
……
要問為什麼姜流螢會知道白漓就是她的親哥哥,還要從那日換心手術說起。
等姜成渝帶著姜綰綰離開以後,她發現她的身體竟然出現了排異反應,醫生告訴她是跟近親有關。
這一點姜流螢始料未及。
因為在她印象中姜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