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離宮之後有何打算?”
簫翊終於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目前還沒有具體的安排。”
即便心情放鬆,沈冰凝仍保持著一份警惕,關於自己的未來,她怎會輕易透露。
“朕一直很好奇,為何愛妃如此渴望逃離這皇宮的束縛?”
簫翊心中暗想,皇宮本是天下女子所向往的地方,而沈冰凝卻顯得迫不及待想要離開。
特別是在那次楚國之行後,她的逃離之意更加明顯。
“臣妾覺得,宮廷生活並不適合我。且臣妾生怕給陛下帶來是非,因此出宮是最好的選擇。”
她輕笑一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彷彿以此作為回答。
“這真的是你的真心話嗎?”
簫翊緊追不捨。
沈冰凝堅定地點了點頭,“自然是。陛下您看,臣妾擅自賣官鬻爵、干涉朝政,早已招致朝臣們的非議。陛下讓我離去,也是為了避免他們再以此為由,打擾您的清淨。”
簫翊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親自為她斟滿了酒,“這麼說來,朕還得感激愛妃的善解人意。”
“不敢當,不敢當。”
沈冰凝連連擺手,再次舉杯一飲而盡。
對她來說,離宮是對彼此的一種解脫,無需任何感謝。
如果真要感謝,不如在她離宮時慷慨贈予更多的金銀,這樣她就能買下虞美人提到的那處宅院,安心享受餘生。
不對,那座宅院她不能住。
為什麼不能住?
沈冰凝苦思冥想,卻找不出答案。
隨著兩杯酒下肚,她的意識逐漸模糊,眼前的酒杯彷彿重疊成了兩個,簫翊的面容也在眼前扭曲成了多個影子。
“咦,怎麼變成了三個?三個簫翊,我應付不來,得趕緊逃。”
她喃喃自語。
簫翊輕巧地旋轉著手中的酒杯,淡然問道:“你要往何處逃?”
“我不知道要去哪裡。”
沈冰凝眼中含淚,看向簫翊的方向,“我已經忘記了回家的路在哪裡了。”
簫翊的聲音溫柔而蠱惑:“告訴朕,你的家在哪裡,朕為你尋找。”
沈冰凝瘋狂地搖頭,“不可以!你是九五之尊,自稱孤家寡人,我不能說出來。”
簫翊換了一個方式提問:“那你告訴我地方,我替你去找尋。”
沈冰凝再次搖頭,神色迷離,“家,在一個遙遠得無人能及的地方。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遇到你——簫翊。萬一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定會取了我的性命。”
她的離宮之願竟然源於此?
簫翊的眼眸微微眯起,心中充滿了好奇,“你,究竟是什麼人?”
“嘻嘻,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哦,等我下次喝醉了再說吧。”
話音剛落,沈冰凝便趴在桌上,沉沉入睡。
衛公公望著桌上沉睡的女子,心想這酒確實威力不凡,沈美人酒量欠佳,兩杯就倒,不然他還真會懷疑她是不是在假裝醉酒,畢竟真正喝醉的人從不會承認自己醉了。
簫翊將她輕柔地抱起,安置在床榻上,對衛公公吩咐道:“去熬一壺醒酒湯來,讓她喝了。”
衛公公低聲應承:“遵命。”
楚王宮殿深處,燈火輝煌,肖羽戟站立於雕龍畫棟之下,他手中的紙條彷彿承載著沉重的秘密,瞬間化為細碎的灰燼,在微弱的燭光中緩緩飄落。
他的眉頭緊鎖,雙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簫翊的手段確實不容小覷,僅僅一月光景,便能將三國苦心經營多年的暗線一掃而空,這份雷厲風行,無疑是在向天下昭告他的勃勃戰意!”
一側,身著甲冑的劉將軍皺眉沉思片刻,聲音沉穩而憂慮:“殿下,燕國新近掌握了筒車之術,假以時日,糧食產量必將大幅度提升,屆時,敵強我弱,形勢對我們極為不利。”
肖羽戟深知,糧食乃兵之根本,若燕國無後顧之憂,簫翊的行動必更加肆無忌憚。
他眼神變得異常堅定,語氣中帶著不可動搖的決心:“此事我心中已有謀略,劉將軍,目前最重要的是提升我軍的戰鬥力,務必嚴加操練,不得有絲毫懈怠。”
“遵旨。”
劉將軍恭敬一禮,隨後退出大殿,準備執行命令。
待劉將軍離開後,肖羽戟從案上取來一卷佛經,手指輕輕撫過經文上的古老字跡,低沉的嗓音吐出一個名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