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嬸子輕輕握著時怡的冰涼的手,湊到她耳邊說:
“那個小媳婦就是來你家鬧事的何大壯的四兒媳婦張巧兒,那個書生是本村張巧兒的表哥何智。怎麼了?”
時怡搖了搖頭:
“我都不認識,就是隨便問問。嬸子你等一下。”
想了想,她去旁邊的書房,拿出筆墨紙硯,寫了一張紙條,放進一個荷包,然後又開啟櫥櫃,拿了大概一斤肉出來,放進嬸子的籃子:
“多謝嬸子,等我家收拾好了,一定去家裡坐坐。這個荷包……”
兩人小聲聊了許久,何嬸子拿著肉離開了,心想:“這敢愛敢恨的小娘子,真對我脾氣,喜歡!”
當初何嬸子家人丁單薄,只得一個兒子,因而在村裡的時候,自己兒子經常被何家這五個兒子欺負,還得忍氣吞聲,不然,下次他們打她兒子就會越狠。
這次終於能小小地出口惡氣了!
何嬸子的腳步更快了。
時怡坐在堂屋裡,心裡滿是怒氣,還是無處發洩。
“不行,我現在要忍住!君子報仇,還十年不晚!再忍一下!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必定給我家王爺報仇雪恨!”
臥房裡的葉凌風,聽著時怡的心聲,握了握青筋分明的拳頭,眯起了眼睛……
入夜,給葉凌風換好藥,又去小花屋子裡給她上好藥,哄睡受到驚嚇的小昭昭,時怡換上一身夜行衣,出了門。
她向來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性子,等不到第二天了!
先收點利息吧!
她剛離開家,床上的葉凌風就睜開了眼睛,聽著時怡的腳步聲,他的嘴角在暗夜裡輕輕地彎起……
早飯後,何大壯一家正在收拾東西。
週二丫突然覺得肚子刀絞一般難受,趕緊捂著肚子往茅坑跑去!
蹲下,“嘩啦”一下,釋放了,空氣中頓時飄著難以忍受的惡臭!
好不容易,週二丫出來了,接著她的幾個兒媳婦各個都捂著肚子,排隊上茅房。
何大壯和五個兒子也是如此!家中兩個茅房都不夠用的!
“我說,老四,你能不能快點!我要拉褲襠了!”何二夏大聲吼道!
“好好好,這就出來!”何四冬拉得有氣無力。
整整一上午,何大壯家就如浸泡在茅房裡一般,臭不可聞!
而何四冬媳婦張巧兒嚇壞了!
因為全家上下都在猛拉肚子,只有她沒事!
可是!
她不敢說!
因為她一說,必定會被懷疑是下藥之人!
沒辦法,她也學著他們的樣子,去茅房外面排隊,然後搶茅房!
全家上下整整拉了一上午,都虛脫了,才終於能緩口氣了。
中午隨便喝了點玉米糊糊,大傢伙都累極了,回自己屋子裡休息去了。
休息好了,半下午起身,再到各自的老丈人家去!
“四冬媳婦在嗎?”門口傳來一個嬸子的聲音。
張巧兒正在閉目養神,假裝睡覺,結果何四冬直接踢了她一腳:
“叫你呢,快去看看!吵死了,讓不讓人睡覺!”
說完翻了個身,睡覺去了。
穿好衣服,張巧兒去開啟了院門。
中午頭,滾燙的太陽照著大地,門口卻一個人也沒有!
她剛要轉身回去,就聽到幾聲熟悉的“布穀~布穀~”的叫聲。
張巧兒的臉頓時煞白煞白!
“哦,張大娘,讓我幫你繡個花樣?行!那我收拾收拾,跟我當家的說一聲,這就去!”
關上門,自導自演的張巧兒心跳如雷。想了想家中那個凶神惡煞般的男人,她有些害怕!
但一想到那般銷魂蝕骨般的歡愉,她又全身滾燙,按捺不住!
回到屋裡,床上的何四冬鼾聲如雷。
張巧兒用力把他推醒:
“相公,村東頭的張大娘讓我幫她繡個花樣子,我去去就回,要不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睡得正香的何四冬被推醒,聽了她的話,趕緊擺了擺手:
“趕快去,趕緊回!下午還得去你孃家呢!”
“知道了,相公,我去去就回!”
張巧兒鬆了口氣,拿出放在笸籮裡的花樣子,急匆匆出了家門。
週二丫又一次起來上茅房,簡直快要拉掉她半條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