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時怡應了一聲,就往屋子走去。
“快去屋裡收拾一下。”周進不好意思地對身邊的小廝說。
幾個丫鬟和小廝快走幾步,手腳利落地進屋,把地上碎掉的瓷片和渣渣掃走,桌子擦淨,筆墨紙硯擺放整齊,然後躬身出了屋子,靜靜地站在院子裡,等候差遣。
看完這一切,周進臉紅了。
周安好像立刻就讀懂了弟弟的內心,拍了拍他的肩膀。
給流風使了個眼神,時怡開啟了醫藥箱。
“周大公子,我們小姐要開始治病了,各位先出去等著吧。”流風客氣地說。
“我們公子不是外人,怎麼不能看?再說了前面的大夫看診時,我們大公子都在旁邊的。怎麼,你家小姐就特殊?還是你家小姐生的金貴,看不得?”
周安身邊的一個丫鬟站了出來,言辭犀利,鼻孔朝天。
時怡抬頭看了她一眼,雖說她只是個丫鬟,但穿著一套碧青色交領百褶如意裙,頭上還帶著三件價值不菲的首飾,眼角透漏出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周安看了她一眼:“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時怡合上醫藥箱,慢慢走上前來:
“周公子,這是你家的少奶奶還是通房妾室,講話語氣這麼衝的嗎?”
周安一聽這話,臉色都黑了!
轉過身,周安掄起巴掌,狠狠扇到了她的臉上:
“韓小春,別以為你是我奶孃的女兒,我們一家就都要遷就你!我可不慣你這毛病!耽誤了二公子的事,我弄死你!給我滾!”
就見這個叫韓小春的姑娘,錯,是女子,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時怡挑了挑眉,哎,估計又是一筆糊塗賬。
“抱歉,讓神醫見笑了,對不住!”
周安的臉色難看極了,就連周進的臉色也難看得很。
外人都走了,流風和迴雪一個站到了門邊,一個站到了後窗邊。
時怡給周進打上麻藥,對他的傷口進行了一系列的處理,並進行了縫合。
之後上了藥,包好紗布,打上破傷風,時怡對躺在床上的周進說:
“這幾天,傷口不要見水,也要控制情緒,不要流汗,不要做劇烈運動,免得傷口再次崩開。”
“記住了,謝謝神醫姐姐。神醫姐姐,我能問你個事嗎?”周進小心翼翼地說。
“你問。”
“姐姐,我的臉還能好嗎?”
一邊收拾東西,時怡一邊看了幾眼周進,這個大概十五六歲的少年,在現代,也只是個高中生~
“有姐姐出馬,一定會好的!否則你哥,就該跟我不客氣了!”時怡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
”好了,你先躺著吧,好好養著。”時怡看著眼前男孩子愚蠢而清澈的眼神。
“對了,告訴你哥,那個女孩早就不是處子之身了。而且還有了快一個月的身孕。”
“什麼!”周進吆喝一聲,門外的周安立刻闖了進來。
“怎麼了?神醫,出什麼事了?”周安說話的語氣都有些發抖。
“其他人出去。大公子留下。”時怡收拾好藥箱,亭亭玉立地站在周進的床前。
“大公子,令弟的傷口,我已經處理好了。這幾日的注意事項也都和他說過了。”
“神醫,我弟的傷口真能治好?大概多久能好?”
時怡把需要單獨吃的藥,包好之後,用簽字筆寫好吃法,什麼時候吃,都做了詳細的記錄。
接過處方,端莊的字型,清秀的文字讓周安眼前一亮!
“小姐,這是什麼筆?如此神奇?”
時怡笑了笑:“會好的。我先走了,三日後,同一時間,來給令弟換藥。”
周安感激地行了禮,並送上了一張銀票。
時怡愣了一下,推回銀票,壓低聲音,上身稍稍向周安傾斜,說道:
“我相公不讓收呢!他說手足兄弟,莫要生分了!”
周安的眼圈瞬間紅了!
那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兄長,手足和親人~
收回銀票,周安解下腰間墜著的一塊玉佩,遞了過去:
“幫我帶給他。見此玉,如見人!此後需要周安周進做的,需要周府幫忙的,儘管說話。”
時怡笑著點點頭。
迴雪背起藥箱,流風跟在時怡後面,三人往門外走去。
剛走到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