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欽差衛隊的到來,官驛裡其他人員都在被一一請走。
就連趙琛也沒有反對。
畢竟欽差就是皇帝的臉面。
欽差駕到,如朕親臨。
即使他自己再不講究,出門也還是要維護皇上的體面。
只是每個遷出去的官員或其家眷,葉凌風都給了銀子做補貼。
二樓那個掉出紙團的房間,是時怡親自去的。
那個包著一塊碎銀的紙上,用鮮血寫了兩個字:大人,救命!
時怡帶著葉小五,還有一個驛丞,敲響了這個房間的門。
門開了,一個眉目疏朗的小廝開了門,客氣地問道:“有何貴幹?”
驛丞走上前,行了禮:
“各位客官,因官驛之內有貴人入住,所以其他客人可去官驛前的空地帳篷裡休息,也可以領十兩補助銀子,去前方的鎮子上找客棧。”
只聽裡面一個略帶滄桑的聲音傳來:“只因一個貴人入住,就要把全驛站的人清走,這有點過分了吧。”
時怡抬頭,往裡看了一眼。
一個有些英氣的男人正往門口走來,裡面的屏風下,露出一雙藍色的繡鞋。
求救信,十有八九是那個女子所寫。
到底出了什麼事?綁架嗎?
男人走到門口,有些怒氣,剛要說是,就聽驛丞說道:
“這位官人,悄聲!悄聲!今夜入住隴右驛的可是當今聖上的親叔叔,欽差大人靖王爺!帶著整個欽差衛隊呢!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男人立刻變了臉色,他笑著躬身:“多有冒犯,對不住。我們這就收拾東西下去。”
“有勞了。”驛丞也客氣地答道。
門關上的剎那,就聽男人說道:“清如,咱們得換個地方了~”
“清如?”
時怡帶人下了樓,然後把驛丞拉到一邊:“給我看一下剛剛那個房間的入住記錄。”
“是。”
開啟前臺的記錄冊,時怡翻了翻,他們一行五人,開了兩個房間。
第一個房間用的是一個邊關副將江帆的身份文諜。另一個用的是西北大營副將許志遠的身份文諜。
如果剛剛答話的年輕人是江帆,那麼裡面那個女子應該就是這個西北副將許志遠的女兒,清如,不,應該是許清如。
那麼,求救的人也一定是她。
她出事了!
她能隨身拿著父親的身份文諜,說明他的父親也出事了!或者已經不在人世了!
也說明西北大營出事了!
想到這裡,時怡的臉色都變了!
這個地方本來就發生了民變,一旦再發生兵變,那將要出大事的!後果不堪設想!
葉凌風去了後院,趁人不備,把看守信鴿的細作打暈,然後一連三道密信傳出西北!
但願一切都來得及!
時怡躲在一樓拐角的陰暗處,靜靜等在那裡。
樓上的房間陸續清空,驛館裡的人再去打掃,然後換上新的被褥。
最後,江帆和許清如這兩個房間的人也下來了。
許清如走在前面,臉上戴著面紗,露出來的眼眶有些青紫,好像是受傷了。腿腳也不利索。一個同樣受傷了的丫鬟扶著她。
那個江帆身邊跟著一個小廝,揹著包袱,看起來他們兩個沒有受傷,跟在許清如她們後面。
時怡手裡端了個托盤,上面端了杯茶,肩頭搭了條毛巾,急匆匆從櫃檯後面出來,往門口走去,恰巧不小心碰到了許清如的丫鬟身上,茶水濺出來,打溼了許清如的衣角。
時怡趕緊拿著毛巾,給她擦,同時迅速地在許清如面前說:“去恭房!”
之後,撿起碎掉的茶杯碎片,一溜煙地走了。
“清如,你有沒有事?這小二太不小心了!”
許清如拍了拍被濺溼的衣角,紅著臉說了聲:“沒事,不過,走前我想去趟恭房。”
江帆的臉色沉了沉。
“江哥哥,你讓我去嘛!要是在半路,人家多不好意思!”說完,許清如臉都紅了,心裡卻噁心得要死來!
“那我陪你去。”
江帆的話讓許清如的心顫了一下。
隨後,她抬起頭,看著他,笑著“嗯”了一聲。
到了恭房門口,江帆推開門掃視了一圈,就是個幾乎密閉的空間,後牆有一個很小的排氣窗,人根本無法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