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娜緩緩開啟那封信,坐回到床邊,床上仍然能聞到些許肖凡身上的泥土味兒,彷彿在提醒著她曾經那個活躍在高階社交圈中的優雅紳士已經一去不復返。
她側過身體,陽光灑在信紙上,每一個字都在閃耀著某種無法言喻的情感。
信上的內容如下:
“岑娜,我有急事在身,不得不匆匆離去,就沒等你醒來。我知道,這樣的行為很不禮貌,可我覺得不禮貌還無法擬補我是個大混蛋。
或許從小我就是個混蛋。
我承受了應有的磨難,但我感謝上蒼讓我認識了你。
那些金條你別介意,我把你家的酒全喝光了,總是該付酒錢的。嘿嘿。
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情同手足之恩,只能說,我配不上你。但倘若你堅持要我承擔責任,我是絕對不敢推辭和逃避的。
希望你能開心的過好每一天。
待我了卻身後事,唉,算了,你務必要照顧好自己,總之我就是一個大混蛋,我的未來很危險,一旦我不幸身亡,麻煩你個事,把我埋在你家後院。
就在東北角那個位置,所以,那請留著那塊地方,先在這裡拜謝了。
順帶一提,上學的時候我留意過你,不知道你記不記得,那些欺負你的男生和女生,後來全都不敢欺負你了,那是因為我這個混蛋,嘿嘿。
有緣我們會再見。
一肖凡。”
岑娜又反覆讀了兩遍,不明白肖凡為什麼提到死,還非要葬在我家的後院,他是要終生與我廝守嗎?
他不肯用電子光板給我留言,是怕留下痕跡,連累到我嗎?
是什麼磨難在困擾著他呢?
如果我們真能在一起,遠離這動盪的城市,去山野間生活該有多美好。
忽然岑娜想起了那個名字。
那個許菲諾又會是誰?估計比我漂亮好多倍吧。
她將信紙輕輕摺疊,小心翼翼地藏在枕頭下。
混蛋!岑娜叫道,你個混蛋!
她躺到床上,拉過被子遮住鼻子,聞著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
肖凡來到父親的公司,大門敞開,其內部是一片嶄新的工作景象,員工全都換成了生面孔。
他從外面窺視大堂,那些被謝纖三破壞過的地方已修復完好。
強壯的保安在門口嚴格檢查每一位員工,其動作顯得機械而僵硬,卻又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肖凡忍不住靠近一些,只有穿過大門才能進入父親的辦公室。
走到保安面前,他試圖矇混過關,結果被保安攔住。
“把胳膊露出來。”那保安命令道。
肖凡捲起袖子。
“怎麼?”保安摟起自己的衣袖,露出自己鐵甲般的面板給他看。
肖凡秒懂,也緩緩展現出自己的鐵甲鱗片。
“嗯。你可以進去了。”
原來公司已經被鋼甲族群佔領,可他們為什麼要佔領這裡呢?公司不是已經被摧毀了嗎?
帶著疑問,他緩步走向電梯,耳邊卻聽到車間傳來的嘈雜聲音。
車間居然還在運作?
他靜靜走向車間,裡面的規模依舊宏大,先進的機械臂在自動化流水線上忙碌著,高階顯示屏閃爍著複雜的資料流。
曾經由仿生人操控的裝置,現在卻由一群鋼甲族群的怪物操控著。
他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怪物們之間,儘量不引起他們的注意,慢慢發現,這些鋼甲族群正在用製造仿生人的裝置,為他們製造人類的面板。
要是這些鋼甲族群的成員全都套上這層面板,豈不在變身的情況下也不會被認出來了嗎?
他不能在此處久留,便匆匆趕往父親的辦公室。
路過幾個陌生人時,肖凡也沒打招呼,故意表現出焦急而忙碌的模樣,快步走去,彷彿有要緊事正在處理。
隨後輕輕進入辦公室,然後輕輕關上門,目光自然地落在一張寬大的老闆桌上,看見了含有父親照片的相框。
父親笑容滿面,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照片旁邊還有一張同樣大小的相框,肖凡走近一看,不由眼角溼潤,那是自己的照片。
這時門外走過兩個男人,“晚上去哪兒消遣?”
“你說什麼消遣?”
“你還不知道?咱們族群的兄弟去自由島了。”
“是嗎?咱們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