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表姐來了嗎?”
亭外綠蔭道上,夏雲珩拉著小表弟三皇子過來。
夏連衣正和嘉行聊到邊境孤煙大漠好風光,自家臭小子就來了,也不好再問好友為何突然回京。
夏雲珩走近,看到亭中熱鬧非凡,最讓他驚訝的是顧家姐姐,昨日也沒聽小景提過啊,這臭小子瞞得挺好。
顧嘉行起身規矩行禮,“見過三皇子,世子。”
三皇子笑著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夏雲珩回之一禮,問出心中疑惑,“顧姐姐怎滴回京了?”
要是因為小景殿試的原因,夏雲珩可不信,時間差太大,顧姐姐回來至少得一個多月。
口無遮攔的好大兒,夏連衣快被氣死,過去一把揪住他耳朵,“小孩子不該問的別問。”
疼得咿呀亂叫的夏雲珩不敢反駁,只好東躲西藏,“我好奇問問嘛……”
夏連衣懶得收拾他,“嘉行別理他。”
顧嘉行尷尬的點頭,“嗯。”
當眾讓人尷尬,宋言錦默默搖頭,她要是長公主,那得提棍棒收拾。
晚膳在舒月亭,宋言錦和小表弟,三皇子默默吃飯,多是聽長公主和顧將軍聊天。
宋言錦從中瞭解到,顧將軍年歲挺大的,常年駐守邊境的原因,至今未嫁娶。
兩人小酌幾杯後,開始聊起當年閨中趣事,要說高高在上的公主為何會和女漢子成為好友,那還是因為男人……
兩人同時喜歡上跟隨使臣來給女皇祝壽,風光霽月的鄰國趙太子。
他一身白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顧嘉行借酒消愁,說起初次心動的男人,他有無法拋棄的家國責任,而她要是公主,正大光明去和親該多好。
“顧嘉行,明明趙太子是和我看的星星,他最先對我有意思。”
夏連衣提著金尊酒壺,歪歪斜斜指著過去,一點也不避諱兒子和侄女在此。
顧嘉行在軍中滴酒不沾,隨時保持清醒的頭腦以防敵人偷襲,自己也能正確的做出部署和下達指令,無故回京,心裡一股憋屈難洩,今日喝點也好。
回想當年,顧嘉行得意忘形,起身過來扶好友,“連衣,趙太子看中的是我……嘿嘿……你永遠得不到了。”
夏雲珩端著小蝶瓜子過來和表姐分享老孃糗事,“大表姐你可能不知,我娘啊,年輕時花心著呢,只要長得好看的男人都喜歡。”
包括三叔?
宋言錦懂了,隨手抓把瓜子嗑上,就差一盤瓜擺在面前。
左邊只剩下三皇子,一個人待著無聊,靈機一動小跑過來擠在宋山長和表哥中間,看戲加他一個。
長公主在封地,顧嘉行駐守邊境,兩人難得見面,今日必要不醉不歸,苦中作樂的女人訴不盡衷腸。
天色已晚,宋言錦不得不告辭了,起身向伶仃大醉的長公主辭行,半天得不到回應,吩咐侍女嬤嬤們照顧好殿下,便帶著白珠離開。
夏雲珩送表姐出來,要不是晚了些,他非得跟著去找兄弟顧嘉景去。
青雲書院門口,崔元裳見山長的馬車駛來,提著的一顆心落下。
宋言錦下車後,爬過長長的階梯,見元裳在門口,好笑的調侃,“怎麼,才下午不見就如此想我?”
崔元裳高冷性子,如此調侃她一時很不自在,尷尬的跟在山長身側,“明日花朝節,下晌公叔媛媛派人來通傳,邀請你一起去遊湖,那邊在選花魁,說很是熱鬧。”
宋言錦點點頭,“嗯,那是得去,元裳明日一起。”
“嗯。”
崔元裳輕點頭,以前是後宅私庫管事很少出門,如今山長帶著她見多了世面,看熱鬧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次日一早,白珠抱著一堆鮮花進來,瞧她開心的那個樣,還在洗漱的宋言錦好奇問道,“抱那麼多花來幹啥?”
“小姐,當然是編花環啦。”
白珠把鮮花放桌上,拿起藤蔓,桃花,小雛菊交叉,按照自己腦袋大小編織起來。
宋言錦帕巾擦乾臉上的水珠,“我可不戴啊,太招搖了。”
白珠編好自己的尺寸,拿起藤蔓來比劃小姐的腦袋,“今日所有姑娘都是花仙子,小姐也是,必須得戴!”
宋言錦妥協,搞不懂古人花朝節的意義在哪?
比美?
等崔元裳過來,心靈手巧的白珠也給她編了一個,三個花仙子準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