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娘是一個苦命人,自從跟丈夫結婚以後,她一直勤勤懇懇的侍奉公婆。生了四個孩子,最後只活了一個,明明才44歲,但是面容蒼老的就像一個六十歲的老太太。丈夫前年去世了,現在只有她和小兒子相依為命,孩子目前在島外念高中,耳朵聽力有問題,一直戴著助聽器。安裝助聽器的錢還是村裡人給她捐獻的,那一年她抱著年幼的孩子挨家挨戶的磕頭,看到的人無不動容,大家都自發的給這對可憐的母子捐款。
這幾年在村裡人的照拂下,劉大娘的生活逐漸有了起色。她一個人起早貪黑就是為了讓孩子能夠念更好的學校,她身上的穿的衣服都是村裡人送給她,她不捨得給自己買一件新衣服。
“康康,最近怎麼樣?”袁美芝。
不問還好,一問劉綵鳳一下子就繃不住了,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流。
袁美芝哪裡看過她這樣,她趕忙說:“綵鳳,你不要哭,跟我說說到底咋了?”她幫著劉綵鳳把扁擔放在地上,感覺她搖搖晃晃的馬上就要摔倒了。
袁美芝說:“綵鳳,你別哭了,是不是康康發生了什麼?”
劉綵鳳努力自己平靜,因為她知道現在自己不能倒下,她的孩子還在等她。
“康康,他生病了,我想要出島去看他,我打算賣了這些藤壺,然後就坐船去。”
袁美芝問她:“康康生了什麼病?前段時間我他精神狀態不錯啊!他還跟我說要好好學習考了一個好大學,他說以後要帶著媽媽一起去上學。”
劉綵鳳眼淚止不住的流。
“是康康的老師打給我,康康不想讓我知道,他怕我擔心。”
袁美芝對她說:“沒錢給我說啊!你這個人真是的。等你把藤壺拿到市場上賣,黃花菜都涼了。康康等得起嗎?”
劉綵鳳哪裡不知道,但是她實在不想在麻煩鄉鄰了,他們母子已經欠的太多了。
袁美芝問:“康康的老師什麼時候打的電話?”
劉綵鳳帶著哭腔說:“今天早上。”
袁美芝說:“別賣了,趕快出島,孩子的事可不能耽誤。錢的事我幫你想辦法,這些藤壺就當賣給我了。”
劉綵鳳說:“這太多了,你們娘倆也吃不完。”
袁美芝說:“那就不用你管了,吃不完我凍上。”
劉綵鳳緩了一會她挑起扁擔將藤壺送到了田家,她將藤壺倒入大盆內然後用清水浸泡上,袁美芝拉她進屋給她找了一件衣服換上,又幫她簡單的收拾了收拾,免得在孩子的面前丟面子。
打扮一番的劉綵鳳年輕了好幾歲,但是看著依舊十分的蒼老,不知情的一定以為她是康康得到奶奶。
袁美芝說:“老姑娘,你在家看家,我跟你劉大娘出島。”
田悠悠說:“媽,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袁美芝說:“你這孩子,湊什麼熱鬧,跟你有什麼關係。”
田悠悠說:“康康也是我弟弟,我擔心他,我也想去看看。”
袁美芝想了想,她說:“那就跟著吧!”
幾人在村口打了一輛車去了碼頭,然後買了去北介島的船票。這期間已經給康康的老師打了手機,老師只是說康康的情緒不好身體並沒有大問題,詳細的情況等見面再說。等了三十分鐘終於發船了,從蝦普島到北介島得需要三十分鐘,跟到青舟的花費的時間差不多,周遭的小島的孩子們都會到北介島的高中上學,因為交通不便,念高中的孩子們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回來。
田悠悠對盧元康印象還停留在他的小時候,小小的他總是跟在媽媽的身邊幹活,明明只是一個孩子卻早早的肩負起照顧家庭的重任。
劉綵鳳滿心的焦慮不安,她的心裡一直在祈禱,自己的孩子不會有事,袁美芝在她的身邊不斷的安慰開解她。
今日去往北介島的人不少,船艙裡面有些嘈雜。她用意念能夠感覺到布丁和甜心正在空間內躺著看平板追劇,那小資生活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到了北介島的碼頭,下船三人打車一路來到了盧元康的高中。這也是田家兩姐妹曾經念過的母校,多年過去學校早已翻修變了模樣。留在這裡的老師換了一波又一波,田悠悠能夠認得的老師已經不多了。
盧元康的班主任很年輕,叫王子維。很年輕如果穿上高中校服恐怕會被當成學生的那種,他戴著眼鏡一臉的斯文俊秀。
在路上他簡單的說了盧元康目前的情況,他將三人帶到了校醫務室。在路上還遇到了教過田悠悠的數學老師艾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