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戶投射進來,灑在床上熟睡中的人身上,照亮了她右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
房間裡開著恆溫的空調,但被這一縷陽光照著,熟睡的人還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已經睡醒的人看見此景揚起眉梢,主動下床將敞開一條縫隙的窗簾給拉上,將陽光徹底給隔絕在外。
“你就醒了啊?”
陸音從旁邊抓了只枕頭蒙在臉上,沒有去看站著的另一個人。
而在枕頭的遮掩下,陸音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
季景深為什麼在她房間裡?!
誰能告訴她?
她開始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沉睡的記憶開始復甦。
她的記憶斷在她趴在季景深耳邊說完那句我“我願意”後,在那之後的事情,陸音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不過她並沒有喝醉了就記不住事情的毛病。
現在清醒了,全都想起來了。
事無鉅細,精確到每一個細節。
在那之後,她和季景深一同進了浴室。
是的,一同。
在那狹小的一方空間裡,發生的事情陸音已經不願去回想了。
那是即便打了厚馬賽克也播不了的程度。
剋制壓抑著的破碎嗚咽聲,湊近在耳邊的溫柔愛語,組成了後半夜陸音腦海裡的全部回憶。
糟了。
失算了。
看著抓著枕頭的手在逐漸收緊,季景深的唇角露出一個笑,走到陸音這邊的床頭蹲下,輕聲開口,“還在回想嗎?”
聽見這道聲音,陸音倏地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猝不及防對上季景深的笑臉,這讓她臉上出現了片刻的空白。
尤其是當陸音親眼看見季景深鎖骨處那幾處曖昧的紅色印記,臉唰地紅的更厲害了。
為什麼季景深能如此老練?
她卻抱著一枚枕頭在這裡當鎖頭烏龜?
不行,這絕對不行!
想到這裡,陸音猛地將枕頭丟開,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她的身上穿著一條淡色吊帶睡裙,剛才光顧著看季景深了,連自己都沒仔細打量過,這一仔細打量直接讓陸音傻眼了。
而後不由得扭頭去看季景深,“……你是不是想讓我穿高領毛衣出門?”
聞言季景深短促的笑了笑,很快道,“抱歉。”
只不過這句抱歉聽起來沒什麼誠意罷了。
很快季景深又一次開口,提議道,“要不……今天就別出門了?”
只不過他的提議不是很有用。
畢竟陸音昨日才升的職,今天要是就翹班的話,陸行舟難免不會將她給撤職。
“我們現在最該想的是,要如何向小宇解釋,他的舅舅和他的姑姑在一起的。”
陸音忽地轉過身來看他,臉上掛著一個看起來就虛假的笑。
聽見她這樣說,季景深似乎真的思考起來了這個問題,很快他給出了答案。
“我勾引你。”
“噗呲——”
陸音這次是真的沒忍住,眼尾上揚,認真思考了一下,“也行,就說是你引誘的我,我沒忍住誘惑。”
看著女孩臉上洋溢的笑容,季景深雙手撐在雙邊,忽地將人拉近,在她唇上落下一枚輕柔的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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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總,有人找。”
這是陸行舟助理這段時間經常重複的一句話。
彷彿回到了兩年前,他每次通知陸總“陸總,夫人給您送飯”的那段時間。
只不過不同的是,現在的陸總沒有把人當成空氣。
又一次聽見這句話,陸行舟的眉頭下意識蹙起,原本想要將人趕走,可是出口的話卻又成了,“進。”
就這樣,程斐又一次成功進入了陸行舟的辦公室。
“陸總,我應該沒有打擾你工作吧?”
這是她每次來都會問的一句話。
雖然每次陸行舟都沒搭理,但她還是要問一句。
“有事嗎?”
這句話程斐也聽過好多次了。
她已經可以預料到這一次她都會從陸行舟口中聽到哪些話了。
只不過這一次有所不同。
“我今天嘗試了一下蛋撻,原本想給你送點過來的,但是小音說你不喜歡吃蛋撻。”
他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