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星離長得惹眼,那張懾人心魂的臉,如盛開到極致的紅芍,一出現便緊緊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與視線,
他平時獨來獨往,極少與人同行。楚意昭習慣了,只覺得這人好看,此時見他與平西王站在一起,竟如灼日照雲,襯的令舒不俗的五官硬生生灰暗了半分。
“平西王…”
陳盈月陡然反應過來,這人旁邊那個黑衣男人,不是平西王令舒又是誰?!
他怎麼在上京城!!
“小女盈月見過王爺”
令舒年過四旬,因著武將出身,身形偉岸挺拔,沉靴入地。高鼻薄唇,眉眼硬朗冷峻,常年手握重權使周身的氣勢深沉內斂,帶著喜怒不形於色的壓迫之感。
“你二叔養了外室?”
他的聲音冷靜無波,傳到耳朵裡卻如鈍鐘鳴響,震的腦袋發矇。
陳盈月下意識的否認,“沒…沒有”
“是她胡說!”陳盈月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指著楚意昭,“這毒婦與我二叔起了衝突,仗勢欺人,縱馬撞碎了二叔的肩骨,為了逃脫罪責,才編出個瞎話,意欲汙衊我二叔!”
“呵,好笑了,你二叔那個外室,抱著個孩子,日日佩戴著姚城特有的青綠松石,招搖過市,還需要我去汙衊?”
“用髮妻之物贈給紅顏知己,你們陳家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噁心。”
楚意昭看起來似乎是無意間撞見了此事,而對陳家十分厭惡不滿。
陳盈月面色一白,連忙向令舒解釋,“不是的,上京城不止嬸嬸有青綠松石,越王世子也有,聽說那位年已弱冠,又未成親,氣血方剛背地裡養幾個女人,有什麼稀奇…”
魏星離眯起眼,稍縱的隱過一道凜厲的寒意。
“放肆!”
令舒沉喝出聲,“滿口謊話,越王世子也是你能攀汙的!”
他上前一步,臉色旋即變得陰戾,仿若重刀染血般壓抑,令人膽寒。
“外室之事,本王自會去查證,除此之外,你回去告訴陳楚瀟,陳家弄丟倩陽,本王絕不會善罷甘休!”
見此,陳盈月也不敢再說什麼,令舒是正人君子,不會與她這種小輩計較,可爹和二叔一定會吃大虧。
她要趕緊回去跟爹報信,令舒無聲無息的來了上京城。
“慢著”
清澈的擊玉聲,三人同時看向那人。
令舒攏起眉心,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沒有開口。
陳盈月不明所以,見人叫她,面頰微紅,“公子喚盈月何事?”
楚意昭翻了個白眼,你羞個什麼勁,魏星離眼中的殺氣不明顯嗎,還不快跑,等著他打你…
果不其然。
男人淡淡啟唇,“胡言亂語,掌嘴二十,其父教女無方,賞十棍。”
明明是漱雪的好嗓音,陳盈月一句話都沒聽明白,她嬌羞的神色僵在臉上,隨即化為不可置信的憤怒,
“你罰我?你憑什麼罰我!”
自從來到上京城,她參加過不少宴席,貴子王孫遇過不少,從來沒見過這個人,看著非富即貴又如何,還能大的過太子去。
“你知道我是誰嗎?敢打我,太子不會放過你的!”
陳盈月說著激動了起來,要給自己今日之行,最後找一個出氣桶,
“你叫什麼名字,哪家貴子,公然辱罵太子側妃,可是大不敬!”
楚意昭被她蠢的眼睛疼,好心提醒,“他就是你說的那位年及弱冠,血氣方剛也不成親的越王世子…”
“怎麼?你不認識了?你不是連人家背地裡養幾個女人都知道嗎?”
楚意昭眨眨眼,看著陳盈月逐漸驚恐顫動的眼神,殺人誅心。
聞此言,魏星離的眼眸柔和了些,嬌嬌寶在給他出氣呢,喜歡。
陳盈月頓時面如死灰,渾身顫抖不已。
“小女無狀…一時衝動…”
王世子不比太子品階大,可聽說這位世子很受寵,燒了東宮,也毫髮無傷,太子不止一次的感嘆不能得罪他。
她不僅口出狂言,還汙衊…若是太子和父親知道,就全完了…
魏星離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補了句,“今日之事,我會照實向魏煜轉達。”
“不要!殿下殿下”陳盈月突然紅了眼跪下,“殿下,您放過臣女吧,臣女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魏星離沒那個興趣看人求饒,命隨從將其送回去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