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一個青年衣衫凌亂,伸著手,焦急的阻止陸睿的動作。
深更半夜的大街上,出現一個披頭散髮的神秘男子,楚意昭反手就是一瓶藥。
“哐當。”
響起了重物落地的聲音,青年應聲倒地,同時落在地上的,還有手持鋼刀的越群。
他四肢癱軟,面色愕然,“姑娘,奴…”
楚意昭道,“手滑,見諒。”
“…”
可是他站那麼老遠。
地上的人掙扎蠕動間,露出清秀的眉眼,楚意昭看清了青年的面容。
“是你。”
宇文光謙。
“是我是我,楚小姐,別動手,是在下。”宇文光謙連忙道。
楚意昭掃了眼他披風裡露出的白色寢衣,“你…有事?”
宇文光謙半天起不來,自暴自棄的癱平了,
“楚小姐,那些蟲子很危險,您千萬不能開啟。”
“你跟蹤我們。”楚意昭冷下臉。
“不不不。”宇文光謙連忙否認,“在下是聽見隔壁走水的聲音,出門檢視,正好瞧見那位小哥將蟲子帶走了,所以才追上來提醒的。”
“胡扯。”
陸睿不知哪裡學會的翻白眼,當即送他一個,而後脆生生的吐出個字,“殺~”
圓鈍鈍的小臉像哈氣警告的小奶狗。
楚意昭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孩子跟誰學的,殺心那麼重。
“在下沒有胡扯,是真的。”宇文光謙還在辯解。
楚意昭道,“據我所知,宇文府只有宇文府一位公子居住,你怎麼看見的。”
“在下趴牆頭看見的。”
“宇文府與在下的院子一牆之隔,爬上去就看見了。”
“…”
楚意昭看著他這個理所當然的樣子,有些沒話說,“恩,那多謝提醒。”
“那個小哥被宇文風暗算,在下也看見了。”宇文光謙見她們要走,連忙喊出聲,“在下知道治療的法子,請您留步。”
楚意昭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你知道?”
“恕我直言,我並不相信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旁系會知道這種隱秘之事,你三番五次攔下我們,拖延時間。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我要你的命。”
陸睿聞聲,立刻拔出武器,直直釘向宇文光謙耳畔旁的磚地裡。
長劍嗡鳴,只差寸厘就插進他的腦袋,宇文光謙臉色煞白,“在下…在下真的知道,在下的夫人曾經誤入宇文府,差些出事。被大公子訓斥時,他曾透漏,殺蠱性熱,只有至寒之物可解,此物遠在博州,一來一回數日,人早就死了。”
月靈花確是熱物。
至寒有理。
楚意昭生疑,“為何幫我。”
宇文光謙見她似乎信了,微微鬆了一口氣,道出緣由,“那東西是害人,無論是誰,我都會幫。而且,我夫人與您的事…我想補償一二。”
這倒奇了,楚意昭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你既然知道我與她的事,也就該知道她為了什麼,自己的夫人心有所屬,你還大度的為她補償宿敵?”
宇文光謙眼眸彎彎,“精絕詩書的千金小姐仰慕才子有什麼錯處,嫁與我,本就是委屈。
而且,權硯書驚才絕豔,攫取了多少女子的芳心,便是小姐您,敢說沒有心動過嗎。”
氣氛逐漸詭異,陸睿和越群的眼睛盯向楚意昭,那斜愣愣的眼神彷彿只要她說錯一句話,就要抓她浸豬籠。
楚意昭氣笑了,“這麼高尚,那你就好好在這待著給她贖罪,有病。”
她轉身就走,陸睿連忙收回劍跟上。
宇文光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哪裡得罪。但他性子溫和,躺著便躺著吧,既來之則安之,等天亮了,總會有人發現自己的。
他安詳的閉上眼。
耳邊幽幽響起一句,“兄弟,你害我不淺…”
天矇矇亮時,楚意昭在南院門口遇見了同樣剛歸來的魏星離…和他爹。
兩人站在一起,相似的面孔,楚意昭才發現那日自越王府中走出的主子就是越王魏景嶼。
兩個男人相對而立,一人赭紅,一人絳紫,父子倆挺拔的身姿隱在黎明前的薄霧裡,桃花瀲灩,五官精緻。
同樣薄俊的長相,魏星離多了幾分嫵豔,而越王上了年紀,輪廓更為深邃沉穩。
楚意昭默不作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