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生產隊春耕終於結束,村民可以休息兩天忙自家自留地的活。
翌日。
林舒剛天亮就醒來了,起床後發現劉小娥比她還起得早,已經坐在伙房燒水熬粥。
“媽,你怎麼起這麼早,好不容易春耕完,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年紀大了不比你們年輕人,我們覺少。”劉小娥指了指尾灶上的小鐵鍋,“那鍋裡蒸了幾個土豆,你可以拿著路上慢慢吃,水壺裡我已經幫你灌滿了涼白開。”
林舒打水洗漱,“家裡有什麼要買的?”
“家裡什麼都有,如果海燕讓你陪著她逛供銷社,你就買幾包鹽回來。”
家裡鹽不多,可以補充幾包。
“行,到時我看著買吧。”
劉小娥就怕她這句話,“什麼叫你看著買?你怕真是老鼠留不住隔夜糧,賣藥材換點錢就非要當天花掉是吧?
現在錢難賺,身上有錢要學會攢著,你手頭這麼松,以後結婚成家了攢得下錢嗎?”
林舒將洗臉的水潑到屋前的滴水溝裡,“媽,我知道窮人的家底是攢出來的,但是,前提是不能降低我們的生活水平呀。你說一輩子捨不得吃捨不得穿,那我們努力賺錢是為什麼?”
上輩子為了養兒子,為了攢錢給兒子上學,可以說她是省吃儉用,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到頭來本可以享受晚年生活的年紀,卻又重回到了一窮二白時。
上輩子身體不好,最終所有的努力等於白費。
這輩子不說奢侈浪費,至少做到該吃吃,該喝喝,吃喝穿都不能省。
“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劉小娥不理解林舒的想法,但這話她是說的理直氣壯,當父母的忙碌一輩子不就是為了孩子。
林舒將揹簍裡的黃精檢查了一遍,用麻袋遮擋住,上面放上水壺,這樣就不怕別人看到了。
劉小娥見她在整理揹簍,叮囑她:“賣這黃精的時候,找個藉口揹著你牛嬸她們。”
“我知道。”林舒看了她一眼,調侃道:“你和牛嬸子不是談得來,怎麼這事倒讓我揹著她們?”
劉小娥翻了個白眼,“財不露白,人心隔肚皮,你老孃我還是知道的。”
“行,我知道了。”林舒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傳來,應該是牛嬸子和林海燕過來。
果然,沒一會兒,林海燕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了進來,“林舒,你好了沒有?”
“好了,這就來!”林舒提起揹簍,朝劉小娥同志揮了揮手,快步出了門。
林海燕見林舒背了個揹簍,“林舒,你怎麼還背了個揹簍,是要到供銷社買什麼東西?”
“帶個揹簍有備無患,我媽讓我買幾包鹽回來,還有肥皂,家裡也快沒有的用了。”
其實剛將揹簍背到背上時,她就將揹簍裡面的黃精轉移到了系統,賣了41塊錢。
對家人說到鄉里賣黃精只不過是個藉口,能賣給系統換錢避免風險,她沒有必要在現實中出售。
走在出村的路上,林海燕注意到林舒身上的一套衣服都是新做的,“林舒,你媽什麼時候給你扯的布料,這布料是的確良?”
這會兒林舒才注意到林海燕身上穿了一套九成新純白的確良襯衫,下身是一條黑色褲子。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笑道:“我這不是的確良布,是棉布做的。”
款式很簡單,小立領的簡約襯衫款式,不管是放在後世還是現在都很簡練,屬於經典款。
“你穿這件襯衫,人看起來都精氣神都不一樣了。”林海燕眼裡有羨慕,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襯衫:“林舒,你覺得我這身衣服行嗎?”
“好看。”
出了村,春耕過後要去趕圩的人不少,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
牛嬸子可能是考慮海燕相親的事不想讓村裡人知道,從小河村到鄉里都一直保持著三人獨行,沒有去和相熟的人扎堆同行。
眼看就要進鄉鎮了,林海燕心裡莫名就開始緊張。
“林舒,你和解春雷的婚事真的沒有可能了?”
林舒沒想到她突然問這個問題,“我和他沒有可能,他媽一直就看不起我們家,要不然,我們倆的事不用等這麼多年。”
林海燕想到林舒的年紀,耽擱這麼年到頭來卻是一場空,頓時,她對自己相看的物件有點擔心。
“我比你也小不了一兩歲,你說男方會不會嫌棄我年齡大?還有男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家的人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