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誰知道還不到一天,自己就改口了。她自然希望女兒成親之後婚姻美滿,只不過這天底下男人都這樣。
多個心眼總比沒心眼得好。
“生意還是得做,你要有自己的事兒忙,別一門心思都放在顧言身上。”
日子是自己過的,這是沈氏這個當母親的唯一能叮囑的。
燕明蕎乖乖地點了點頭,其實她覺得母親最不容易,要顧慮這個顧慮那個。現在她看見熙宜,就想起自己來。熙宜今年六歲,當初她來正院的時候,也是這個年紀。
如今都長這麼大了,就像母親說的,再有個一年半多,她就要嫁人了。
不過在她嫁人之前,大哥能承爵,大嫂、二嫂能孝順母親,還有熙宜、延哥兒他們,都能逗母親開心,她就算嫁人也是放心的。
到時候常回來看看,她也不擔心母親會孤單受欺負。
父親回來,至少沒說別的,也是好事。怎麼說,這個年都能安安生生地過下去。
母女倆也沒有在這兒留太久,然後就一同回去了。燕明蕎得回蕎安軒,沈氏還得回正院。燕國公今日才回來,總不能立馬就給推到妾室那裡去,不過兩人年紀都這麼大了,同床共枕而已,沈氏也無所謂。
十一月就三十天,燕國公回來的第三日,就進了臘月。府上的幾位小公子一大早就要回書院,而明芸熙宜她們也要讀書。
至於讓燕明軒承爵的事,還是初二這天,燕國公又跟沈氏提了一遍,沈氏這才點頭同意。
() 燕國公就覺得,這根本就不是燕明軒和沈氏求著他想要繼承燕國公府,而是他求著沈氏要把燕國公府給送出去,這讓他心裡怪不得勁兒的。
明明想要沈氏提,這回徹底落了下風。
不過沈氏對他好了點,府里人也是,讓燕國公終於有了歸家的感覺。
燕國公肯定要往上頭遞摺子,只是他如今沒有官職,還得進宮一趟,託太妃說說話。而且就論承爵這事兒,雖然對燕國公府來說是件大事,但是對皇上來說,只是一件小得跟芝麻大小差不多大的事。
朝廷事務繁忙,等皇上看見這封摺子,還不定幾日後呢。
所以沈氏也不著急。
臘月有幾個節日要過,先是臘八,得煮臘八粥吃,今年燕國公府就不打算去城外施粥了,因為盛京這邊大豐收,窮苦的百姓還真不多。而兆州一帶水患,一家人就湊了一千兩銀子,送去了那邊,施粥施米,也算是儘自己的一份心意。
燕明蕎初一的時候還和顧綿去上香了,捐了香油錢,保佑兄長承爵,一切順利無恙。
臘八這天就是喝臘八粥,燕國公府的臘八粥是從昨兒晚上就開始熬的,真的是又香又甜。
一大早醒來,就聞見外面的甜香氣了。
小火熬粥,米開花卻不軟爛,時辰足,所以各種米豆子和紅棗的味道混在一起,聞著香甜,入口卻不甜膩。
好吃在米香軟,豆子爛而不散,粥汁濃稠卻不是勾芡出來的,甜味更多是棗子的味道,隱隱有紅糖味,但是一點都不膩人。
冬日天冷,燕明蕎本來偏愛麵湯米粉這類的吃食,一早喝了熱乎乎的粥,覺得還真好吃,就讓廚房的人裝了一食盒,然後去了太傅府。
前兩日剛下過雪,街上的雪還沒化乾淨,哪怕在馬車裡,都能感覺到寒意。
到了太傅府,也沒用通稟,燕明蕎就跟著領路的小廝進府了,等到了內院,帶路的人又換了一個,這就到了顧綿的院子。
雖然來過許多次,早已熟門熟路,但畢竟是別人家,肯定得有人帶著才行。
誰知進屋之後,看見顧綿病懨懨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渾身上下蓋著厚被子,光燕明蕎能看見的被子就有兩床,從脖子到腳都蓋著,就露出一張小臉來,看樣子還沒梳洗過,當真是可憐至極。
燕明蕎小聲問道:“你這是來月事了?你不是不疼的嗎,冬日裡又摸不到涼,怎麼成這樣了?”
顧綿點了下頭,先嘶了一口又小心翻了個身,衝著燕明蕎躺著,“原來的時候是不疼,不過前陣子我兄長不是做了抓雪球的夾子嘛,你也有,你的是個兔子,我的是個鴨子。前兩日下雪,我在外面玩兒了半天,夾了有二十來個雪球,然後還和丫鬟們打雪仗來著……哎嘶……結果月事提前了不說,還這樣疼。”
說起打雪仗夾雪球的時候,顧綿眼裡還有亮光呢,不過說完又疼得直皺眉。
燕明蕎當然記著那個夾雪球的,就是兩塊木頭弄了一個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