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這是想離開了。
她主動走過來,攙住溫明蘊的手,拉著她去和徐侯夫人道別。
“三姑娘這就走了?你看你瘦的,才吃了幾口啊,是不是這宴席不合你胃口?”
徐侯夫人心疼地看向她,滿臉擔憂。
溫明蘊連忙搖頭,只是忽然咳嗽起來,立刻拿錦帕捂住唇。
“怎麼會呢?今日的菜想必是請東來順酒樓的大廚掌勺,雖說我沒吃過全部,不過嘗過其中幾樣小菜兒,還有現下最時新的櫻桃肉和懷抱鯉,葷素搭配,顯然極其用心。只是我身子不適,就不在這裡久待了,免得攪了大家的興致。”
她說話輕聲細語,語氣極其真摯,讓人聽了只覺得十分窩心。
“三姑娘有心了。去吧。”
徐侯夫人擺擺手,面上的神色淡了許多。
溫家姐妹手挽手從偏門離開了,遠離眾人視線之後,溫明蘊就忍不住開口:“長姐,你這婆婆怎麼回事兒,當著我的面兒對你陰陽怪氣,難不成她還想讓我說出對你不利的話嗎?況且我要是真說酒席難吃,那最先丟臉的可是徐侯府整體,她面上能好看,可真是個腦子蠢笨還心眼壞的老糊塗!”
徐侯府雙胞胎的滿月酒,自是溫明珠操辦的。
這位徐侯夫人慣會給人穿小鞋,操持侯府的本事沒有,溫明珠還沒出月子就要操心滿月酒的事情,這個婆母不僅不搭把手,還要在這裡挑刺兒。
但凡溫明蘊方才聽不出她的話頭,沒有解釋清楚,估計第二日就傳得面目全非。
說什麼滿月酒開席後,溫三提前離席,是覺得當日的菜餚極其難吃,這讓溫家姐妹如何做人。
溫明珠立刻抬手去捂她的嘴,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這可不是你我的地盤,禍從口出。”
溫明珠拍拍她的手背:“我讓丫頭領你去我的院子,裡面已經擺了一桌,乖乖等我和娘回去。”
溫明蘊獨自回去吃席,自然是不願意的,索性逛起了徐侯府的後花園。
今日滿月酒,徐侯府前廳後院都在辦酒,外男也都知道避諱,並不會往內院走,所以不怕遇見不該碰到的人。
只是今日註定無法善了,她從繞到假山附近,耳邊就傳來一陣粗俗的交談聲,而且談論的主人公恰好是她。
“溫家那三姑娘上回我瞧見了,面色煞白,大白天都跟從地府裡爬出來一樣,就這樣的破敗身子,在我們村都沒人要!”
簡直是古代版,范冰冰在我們村都沒人要。嘖嘖。
那粗嘎的嗓音極其難聽,像是要扎破人的耳膜。
在最前面領路的丫鬟名叫露珠,乃是溫明珠的二等丫鬟,瞬間白了臉。
溫明蘊立刻拉住她,抬手示意她噤聲,湊到耳邊詢問:“那裡面的婆子是誰?”
“侯夫人身邊的田嬤嬤,從田家帶過來的。”
露珠回。
溫明蘊眨眨眼,臉上露出一抹興味的表情。
徐侯夫人本姓田,這位田嬤嬤顯然是她出嫁時帶過來的,還賜了主家姓氏,想必非常得用。
想起方才徐侯夫人那些小動作,溫明蘊只覺得心頭有股惡氣要發散,來得正好。
假山裡另一人嗤笑:“田婆子你說什麼鬼話,人家三姑娘好歹是千金小姐,嫁妝無數。想要的人多了去了!”
“我可沒說謊,她一看就是不能下蛋的母雞,娶個祖宗回來供著不成,反正我家鐵柱不會娶的!”
田嬤嬤大言不慚地道。
“鐵柱是誰?”
溫明蘊衝著假山問道。
“鐵柱自然是我兒子,跟在世子身邊當常隨,世子爺有什麼重要的事兒,都交給他操辦。”
田嬤嬤嗓門極大,在假山裡面都形成了迴音。
“田婆子你在跟誰說話!”
有人問。
田嬤嬤一驚,大聲喊道:“外面是誰?串兒這個死丫頭呢?讓她守門怎麼還讓外人過來了!”
假山裡面登時大亂,田嬤嬤最先爬出來,後面又跟著兩個老婆子,立刻一股酒味兒撲鼻而來。
天氣炎熱,假山裡面比尋常地方涼爽,所以躲在裡面納涼,還有閒情逸致喝酒。
“你、你是——”田嬤嬤渾身開始顫抖。
“怎麼,方才還覺得我配不上你兒子,現在就不認識我了?”
溫明蘊冷笑。
她顯然怒極,但是說話的聲音始終細聲細氣,聽起來就是中氣不足,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