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就見陳婕也不再不好意思了,立刻瞪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壞丫頭,你給我矜持點,在我面前這般大剌剌的就算了,等出嫁到了姑爺面前,一定不要如此直白,男人不喜歡這樣的。而且這副輕狂樣兒,也不像正經大娘子。”
陳婕是真的急了。
這三丫頭也不知隨了誰,平日裡鬼機靈,滑不留手得很。
但是在某些問題上,又異於常人的大膽直白,完全不符合規矩。
明明是羞死人的事情,她卻毫不介意,甚至還主動提及。
“我又不要做男人喜歡的樣子,程亭鈺若是不喜歡我,我可以喜歡別的男人啊。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難找,男人可遍地都是。”
溫明蘊毫不在意地道。
果然她這番離經叛道的話一說出來,對面的陳婕已經面無人色了。
溫明蘊馬上討饒道:“娘,我說笑呢。我又不是五公主,沒有人替我保駕護航,自然不會當出頭鳥的。”
“這還差不多,哎,你心裡有數就行。喏,這給你,記得看啊。”
陳婕長鬆了一口氣,雖然懷疑女兒是哄自己的,但是卻不想再追究下去。
她留下一本薄冊子,又叮囑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溫明蘊拿過來,隨手翻完,這圖畫的還算精美,只是沒有臉,而且還沒上色,一點都不唯美,看完之後絲毫勾不起人的興致。
她隨手丟在一邊了,忍不住嘆口氣:“哎,可惜了我當年網盤裡保留的各種片兒啊,男俊女美,女性向的更是一絕,要是能給娉婷一觀就好了。”
怎麼就不是五公主穿去現代呢,她倆成為一對好閨蜜,必然能大殺四方。
陳婕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間,就見溫博翰單手捧著硯臺,另一隻手則在細細地摩挲著上面荷花雕飾,那輕柔的動作,比當初他們新婚夜,他摸她的時候還要溫柔。
“行了,一個破硯臺,你都摸多少天了?像個好色之徒一樣。”
陳婕看到他這樣兒,就氣不打一處來。
溫博翰知道小女兒要出嫁,髮妻最近有些敏感,很聽話地放下硯臺,結果又把桌上的毛筆拿起來仔細看,正是前些日子程亭鈺派人送來的清蓮玉筆。
如今這一套筆和硯,都在他手中,溫博翰連上朝的心思都飛了,就惦記著這倆寶貝。
陳婕見他這副不思悔改的樣子,直接丟了個白眼過去,都不稀罕多看他。
倒是溫博翰欣賞個夠之後,才把注意力轉移過來,對著她長嘆一口氣。
“夫人,我是擔心啊。這兩樣寶貝若是不趁著在手中好好觀摩,以後恐怕沒機會了。”
陳婕不信:“怎麼沒機會了?如意不是說了,用這兩件換你家的幾樣傳家寶,當她嫁妝嘛。”
“這萬一要是人沒了,還不得送回去當陪葬品啊。”
陳婕一聽這話,當下就激動地站起:“放你的屁,你胡唚什麼,你是她親爹嗎?她還沒嫁出去,你就這麼惡毒地詛咒。”
“夫人別急,我說得不是她。你女兒力大無窮,新姑爺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病弱男,誰先沒那還不是一目瞭然?我都怕程亭鈺熬不過新婚當晚,就被你女兒一屁股給坐死了!”
溫博翰連忙安撫。
陳婕這才饒過他,忍不住跟著嘆氣道:“不用操心那麼多,如意這丫頭一向懂得分寸,她跟我們一起這麼久了,都沒露餡呢!”
“可她不是做夢都想當小寡婦嗎?”
陳婕沒好氣地道:“那你就祈禱你新姑爺乖一點,不要讓如意費神,不然送他歸西。”
溫博翰聽了夫人這話,頓時心裡拔涼拔涼的,當場就承受不住了,轉頭雙手抱著硯臺和筆哭起來。
“我還沒做好離開它們的準備!嗚嗚嗚——”
這老爺們兒當真悲傷過度,認真地抱著這倆寶貝,哭得像模像樣。
陳婕氣不過,當下就抬腿踢了他一腳:“滾去書房睡!”
溫明蘊正坐在桌上打算盤,盤算她出嫁的陪嫁有多少。
雖說她不是那種嗜錢如命的,但誰也不會嫌錢多。
她如果一輩子不出嫁,就待在溫家,其實她是不會在乎溫家的錢給誰繼承,反正爹孃身體都不錯,她看起來也不會多比兩老口多活多少年,爭這些無所謂。
但是出嫁之後就不一樣了,嫁妝總不能沒花在自己身上。
“咚——”的一聲悶響,溫明蘊打算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