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蘊的眉頭越皺越緊,見她說了好幾句話,依然沒說完,顯然此事非常另有隱情,還非常複雜,一時半會兒根本說不完。
她直接揮手打斷了:“停一停,不著急說。”
這一聽就是長篇大論,而下身流血很可能小產,而這位二姑爺行事顯然不靠譜,她多耽誤一刻鐘,二姐的危險就越重。
“紅楓,拿上大爺的名帖去請姜院判去二姐家,今日他休沐,但這老頭兒喜歡釣魚,多半在湖邊,你派幾個腳程快的侍衛去請人。”
“綠荷,為了防止和這老頭兒錯過了,你去把同仁堂的婦科聖手劉大夫請上,讓侍衛直接趕馬車去,如果同仁堂不放人,丟下名帖搶到人就走!”
“翠兒,你回溫府和我爹孃說這事兒。”
“喜兒,你去徐侯府通知我大姐。”
……
溫明蘊一連發下去數道命令,聽起來要請很多人,但是從她口中說出來,卻是井井有條,並且連請人的法子和可能遇到的各種狀況,她都想得清清楚楚,應對突發和緊急狀況十分沉著。
身邊伺候的人全都行動了起來,幾乎一窩蜂衝出去各行其是,又互不打擾。
看著這麼多人替自己的主子忙碌,原本驚恐萬分的墜兒,忽然覺得心裡有了底,蒼白的臉色都緩和了些。
很快,溫明蘊便換了一身外出見客的衣裳,邊走邊對著墜兒道:“你繼續說,蔡耀輝又整出什麼么蛾子來了?”
“姑爺說有伺候的人害夫人,院子裡就緊張起來,大家都說要揪出真兇。可是夫人一直處於昏迷之中,還流血不止,姑爺卻不讓我們院裡的人去溫府請老爺和太太,幾位主事姐姐覺得不對勁,商議之後,想法子讓最不起眼的奴婢混出來,要我去報信兒。”
溫明蘊的眉頭越皺越緊,臉上充斥著不滿。
恰好二人走到外院,看見院門口已經站著兩排人。
這些男人都穿著短衣短打,看起來像是小廝,但一個個人高馬大,站姿整齊,看起來訓練有素,明顯就是侍衛。
墜兒自覺地閉嘴,臉上驚疑不定,著實是沒見過這陣仗。
“夫人,小的們已經準備好了。”
頭領看見溫明蘊,立刻上前。
這是她提前讓人召集的程國公府侍衛,當然主要都是守衛他們大房的,才會如此聽從她的排程。
“你們稍後騎上馬,跟在我的馬車後面。”
“是。”
所有侍衛整齊劃一地應答,擲地有聲。
溫明蘊大步走上馬車,並且讓墜兒與她同乘。
兩人上了馬車之後,她打了個手勢,墜兒會意,繼續說了下去。
“奴婢趕緊往溫府跑,可是走半道上,快經過霞光布莊的時候,卻發現外面佔了好幾個小廝,盯著來往的年輕女子看,特別是看起來像伺候人的丫鬟,就盯得更緊,還上前問人家是在誰家伺候,說蔡家夫人有不聽話的丫鬟,偷主人家的銀錢跑了。奴婢害怕,不敢再走那條路,就只有往程國公府找您了。”
墜兒想起自己差點撞上布莊店裡的小廝,整個人又忍不住發起抖來。
她雖是個在外間伺候的小丫鬟,不怎麼起眼,也沒爬到一二等大丫鬟的位置,但並不代表她就愚蠢,相反當了這麼久的丫鬟,讓她對危機十分敏感。
她總覺得那家布莊在抓丫頭,就是為了抓她。
“蔡廷輝可真是出息了,連我姐姐的嫁妝鋪子都被他利用,真是不要臉。”
霞光布莊,光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溫明霞的產業,出嫁時陳婕特地在好地段買下的鋪子給她,沒想到如今卻被蔡耀輝吩咐著做事兒。
這家布莊裡不一定全被滲透了,但是肯定有蔡耀輝塞的人,而且溫明霞院子伺候的人都被關起來了,給布莊下達的命令,還不是任由蔡耀輝瞎編。
姑爺下的命令,還是尋找夫人身邊偷跑的丫鬟,掌櫃的一般不會懷疑。
“三姑娘,他們是要抓奴婢嗎?可是奴婢剛跑出來,就往溫府去了,姑爺就算發現了,也來不及讓布莊抓人啊。”
墜兒忐忑不安地問道。
“那你是小瞧了蔡耀輝,他陰得很。他不知道是你跑掉了,否則會直接給出姓名,甚至是你的畫像。這道命令明顯是之前佈置的,未雨綢繆,就是怕二姐身邊有丫鬟跑去溫府求援,因此要去布莊吩咐幾句,那是從蔡府去溫府的必經之路,他是要堵死這條路,不讓你們回去稟報。”
溫明蘊越想越心涼,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