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早死了,只剩下個空殼子,還有一群蛀蟲。
程國公知道溫博翰難纏,不敢正面與他起衝突,就對二兒子使了個眼色,程世子沒辦法,只好頂著一身剛捱過打的狼狽上前。
“溫大人莫著急,姜院判正在裡面診治,如今還沒有大礙。”
“放你的屁,你是睜眼瞎還是當我蠢呢。姜院判都來了,你跟我說沒大礙。要是待會兒有大礙了,你是準備替他倆償命,還是給我磕頭謝罪啊?”
溫博翰一見程世子出來,頓時就進入了戰備狀態。
好傢伙,終於來了個同輩人。
老子不懟死你,都不配姓溫。
溫博翰一上來就超強輸出,而且還飆髒話了,直接把程世子給聽愣了。
他們這些文人不是最喜歡不帶髒字的罵人嗎?
程世子還準備到時候就裝聽不懂,發揮一下厚臉皮精神,可是溫博翰一來就這麼整,著實有些發懵。
“我——”
“別你了,就你這老瓜菜的年紀,哪及我閨女風華正茂,你一個償命都不夠!”
“你們程國公府真可笑,把扶不上牆的爛泥當塊寶,卻把我女婿那樣的寶貝當爛泥踩在腳下。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跟你們姓程的做親家。為國為民的本事沒有,欺負小輩兒倒是一個頂倆,明知他二人身子不好,還一大家子圍坐一起,連新媳婦敬茶都要給臉色看。”
溫博翰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突突一通輸出,聽得程家人腦瓜子嗡嗡的。
親孃哎,幸好每天上朝都有九五之尊在上面坐著,臣子們都不敢說髒話,哪怕罵人也得繞個十八圈,否則就是殿前失儀。
這要是開放髒字的話,溫博翰得是其中的佼佼者吧?
“溫大人,你彆著急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程國公連忙開口,想要壓他一頭,讓他口下留情。
但是溫博翰明顯處於激動的狀態,別說程國公開口,哪怕皇上在場,他也能當著皇上的面開罵。
“不是我想的那樣,是哪樣啊?程國公府仗著程將軍一去,女婿又體弱,大房無人能當頂樑柱,你們二房二話不說就騎到人家脖子上拉屎拉尿。如今還要牽扯我女兒!啊,你們是長輩,給臉色看,小女也不能如何,但是為何要把小夫妻兩口子逼到喪命?”
“我只聽過喪事喜辦的,好傢伙,你們給來個喜事喪辦。你們程家還是人嗎?啊,詩書禮儀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吧?不對,狗都比你們懂得什麼叫禮義廉恥!”
溫博翰越罵越激情,話也越來越難聽。
程世子完全頂不住,連連後退。
雖然溫博翰連一絲動手的傾向都沒有,但程世子還是害怕,總覺得這些侮辱的話,比直接揍他還讓他臉疼。
“溫博翰,這裡是國公府,先帝親自寫下的牌匾,你看清楚地方再撒野!”
程國公終究是忍不住了。
這已經是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再忍下去,他就成了笑柄。
溫博翰絲毫不懼,甚至冷笑連連,“先帝寫下這牌匾時,看到的是你程家滿門良將,替大燁守衛邊疆,國公爺,如今你瞧瞧這府裡還有當初的幾分殊榮?你程家最後一名良將,已然離世,他留下的獨子,卻在成親當日被你們逼得等死,他留下的長孫,是全望京出了名的混世魔王。這種事情,你們程家敢做,卻不敢讓人說嗎?”
“你都把祖上的榮光搬出來了,我也不與你多費口舌。反正日後你去了,自有你們程家的祖宗教訓。但是今日我是替小女來討公道的,她嫁到你們程國公府,可是皇上賜下的聖旨,卻在敬茶當日吐血昏死,這事兒沒完。青立。”
溫博翰衝著身後喊了一句,溫青立馬上回答:“爹,我在。”
“把棺材抬進來!”
他話音剛落,就見溫青立領著一群人進來,他懷裡抱著一塊無字牌位,身後還有一口四人抬著的好棺材。
“聽說你們今日,硬要讓我姑娘拜牌位,哪怕姑爺親自說話,都不好使。畢竟老祖宗傳下的規矩,你們如此堅決,我也能理解。不過將心比心,若是我姑娘就這麼去了,當時逼迫她拜牌位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也都來拜拜她的。”
溫博翰邊說,邊伸手摸了一下牌位。
這塊牌位雖然沒寫名字,但是大家知道這是給溫明蘊準備的。
從牌位到棺材,全都是好木頭打造,而且看起來就是早已備下。
顯然溫家人隨時做好了準備,迎接溫明蘊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