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外甥,你以後無論做什麼,都不要去當錦衣衛。你瞧瞧這位,年紀輕輕的就耳朵聾了,我與他說話他聽不見,姐姐說什麼他也聽不清,只是一意孤行地自說自話,比七十老翁還不如!”
溫青立自然知曉他是故意不理人,若是再找他說話,依然是被忽視,更加落了下乘,為此溫青立直接拉著程晏說話。
眼看曹秉舟突然竄出來,程晏頓時紅了眼,當初這人把他放到馬背上,一路奚落地送回程國公府,又捱了一頓揍,如今又來找茬,他自然是不忿。
當即想張嘴罵回去,就聽溫青立和他說這些話。
“舅舅說得是。我肯定不當錦衣衛,這位就是丟人的事情做太多了,所以才耳朵聾了。”
程晏沉默了片刻,才輕輕一點頭。
溫青立頓時覺得心痛舒爽,這簡直一箭雙鵰,既罵了曹秉舟,又得來程晏一句舅舅,穩賺不賠的買賣。
他輕笑一聲:“不是丟人的事情,而是作孽太多,所以報應來了。你瞧瞧,我們說這麼多,他就是聽不見!”
這甥舅倆一唱一和的,明顯是聯手奚落人。
曹秉舟聽得面色鐵青,只是愣愣地瞥了一眼,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曹大人,我在,只是身體不適,不能見風,就不出來與你見面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曹秉舟微微一怔,他真的以為程亭鈺不在,畢竟這一路上,程亭鈺一聲都未吭,這不符合常理。
車內,溫明蘊與影十三對視一眼。
溫青立來送行,是溫明蘊讓影十三不必出聲,真正的程亭鈺不在這裡,何必要影十三去裝相。
但她萬萬沒想到,曹秉舟竟然跟在後頭,還抓住了這麼個小小的疑點,甚至親自上前查探。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還請程家大爺不要與我為難。”
曹秉舟不肯放棄。
車內安靜片刻,就在曹秉舟要上前親自動手時,車簾被緩緩撩開了,程亭鈺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就在眼前。
“曹大人,看到了嗎?程某就在此處,咳咳咳——”他剛說完,就咳嗽個不停。
曹秉舟的視線在他的臉上和身體上轉了好幾圈,臉上並沒有不平整的地方,身形也是記憶中的那個,他的坐姿、語氣,都沒什麼太大的反差,至少他這個錦衣衛沒有發覺不同。
可是想起竄上車的那道灰影,他又有些不甘心。
“你們車裡是不是蹦上來一隻動物?”
曹秉舟提問。
“程亭鈺”的眼皮跳了跳,他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面色不變地道:“方才我在休息,沒看見什麼動物。”
曹秉舟的視線轉移過來,溫明蘊眉頭一皺:“看我作甚,我一直在和小弟說話,哪裡在意到其他。若是曹大人方才看見了,怎麼不吭聲?難道是想著看那動物,把我們夫妻給咬死了,你再來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