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看到玄華凝出劍形法則的瞬間，就躲到了房間距離玄華最遠的地方，但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卻滿含著好奇，緊緊地盯著玄華的手心。

“如煙姐？”玄華心中疑惑。

“不知道。”還沒等玄華問出問題，如煙就已經搶先回答道：“我從未見過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法則能融合的，不止是我，就連我們精靈族的古籍中都沒有記載過這樣的情況。”

“那麼神明們呢，他們也做不到嗎？”玄華問道。

“絕對不可能，恐怕連神主都無法做到。”如煙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照這麼說，小嫿這是開拓了一條前人未走過的道路？”玄華有些興奮的道。

她知道，她能成功融合，最重要的因素還是聖印，寒蓮五重給她帶來的，是一個契機，一個融合法則的契機，而她成功的把握住了。

“你先別興奮。”如煙一盆冷水的潑了下來，“開拓新的道路，也意味著未知，你以後的路將很難有前人的智慧作為參考，你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黑暗中摸索，不知道下一步是平地還是萬丈懸崖，這比你原先以凡人之軀修煉法則的道路，要更加的難走，就連神明也無法幫你。”

是啊，聖印並沒有給出後面的修煉方法，她恐怕一切都只能自己摸索。

“小嫿這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

玄華凝視著手心這小小的劍形法則。

她能感覺到，此刻的自己仍有機會回頭，聖印可以把這縷劍形法則分離，如果她放棄對融合法則的追求，那麼失去的法則之力也能夠迅速恢復。

而如果繼續修煉融合法則的話，未來的每一步都充滿了不確定性，只要稍有不慎，隨時可能會面臨爆體而亡的危險。

“你現在站在了人生最重要的選擇路口，一旦做出決定，便再也沒有退路，所以，一定要慎重。”如煙的聲音幽幽地迴盪在她的心中。

玄華靜靜地倚靠著一張桌子，左手隨意地搭在桌面上，整個房間裡只有她指尖輕輕摩擦桌面發出的細微聲響。

她微微垂著頭，滿頭的銀絲如同瀑布般垂下，遮擋住了她的面容，看不見任何的表情。

良久，玄華突兀地笑了一聲。

“哪有什麼選擇路口，我的腳下只有一條路啊。”

玄華所處的環境彷彿發生了變化，她發現自己站在了一條光明大道上，前方一片坦途。

而大道的旁邊，是一片迷濛，混沌。

“也是，另外一邊算不得一條路。”如煙說。

玄華微微抬起頭，目光凝視著眼前大道的遠方，好一會兒後，她的嘴角微微一彎。

“如煙姐。”玄華輕聲喚道。

“嗯？”

“和我一起走向毀滅吧。”

“好。”

玄華問得輕描淡寫，如煙回應得也沒有任何的遲疑。

這一刻，玄華收攏起了手心，緊緊地握成拳頭。

隱約中，如煙的手搭在了她的手上。

這時，另一隻冰涼的小手也輕輕地搭了上去。

玄華微微一怔，抬起頭來，看到了笑嘻嘻的點點。

“對對，還有點點。”

她反手握住了點點的手，輕聲說道：“走吧，出去看看。”

她邁出腳步，推開了房間的大門。

......

不知何處的昏暗大殿中。

歌者在對著帷幕說著什麼，帷幕後隱隱約約有著一道身影。

忽然，帷幕後的身影突然傳出了嘶啞的聲音：“變數，出現了。”

這沒頭沒腦的話把歌者搞得一愣，他有些疑惑地皺起眉頭，然後開口問道：“大人，您剛說什麼？我不太明白。”

那道身影似乎沒有聽到歌者的詢問，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你和偃去一趟混亂之地。”

歌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他知道這位神秘的存在向來行事高深莫測，既然有這樣的安排，必定有其深意。

他恭敬地低下頭，回應道：“謹遵命令。”

說完，他轉身離去。

帷幕後的身影沒有再次發出聲音，整個大殿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

玄華和點點剛走出房間，一陣嘈雜的聲音便如潮水般湧入她的耳中。

她驚愕地望著下方遠處，叮叮噹噹的敲擊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