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華的腦海中迅速浮現出了翻看殘影分身術時的記憶，確實在那術法的最後，有提過分神與分魂，但那都屬於神術，神術是不能被任何形式的記載，所以只是一筆帶過，她就沒有多留意。

“那母親的這道分神”玄華的聲音帶著一絲希冀。

“抱歉。”雪凝煙撫摸女兒的手一頓，“這道分神只會在你開啟儲物戒三層時出現，儲物戒能承載的神力有限，所以我很快便會隨著神力流失而消散，而且這道分神上並沒有什麼很好的隱匿手段，我的存在反而會給你帶來危險，我們母女能這樣見上一面已經很好了。”

她看著玄華，溫柔地笑道：“再說你已經聖階了，距離到達神明的層次只有一步之遙，我們很快就可以真正重逢，不是嗎？”

玄華也知道讓母親分神久留的想法只是一種奢望，她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重重地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努力的！不會讓母親等待太久。”

“好。”

雪凝煙看到女兒那麼懂事，忍不住眼睛又是一紅，如果可以，她反倒是希望女兒不要那麼懂事，不要揹負那麼大的壓力。

她看了看自己變得有些透明的手，想慢慢地把手從玄華的手中抽離。

玄華意識到了什麼，立刻緊握住，不讓手離開。

她沒有再抽手，任由女兒握住，輕聲道：“你已經到達聖階，也有了自己的路，我能給你的，在前兩層已經都給了，過多的給予反倒會影響你前行的路，這一層，我沒有留任何東西，不要怪母親。”

玄華連搖頭，“母親已經給得夠多了，能跟母親說說話，就是最好的獎勵了，就算把世上最好的寶物給我，我都不換。”

“乖。”雪凝煙欣慰的點點頭。

玄華看著母親的身軀已經開始變得透明，本來已經止住的淚水再次在眼中凝聚。

雪凝煙輕聲一嘆，“時間不多了”

玄華手中一空，失措爬上了她的臉龐。

雪凝煙見狀將她抱在懷中，“乖，別哭，好好聽我說完，玄兒，記住，降下神座並非是到達神明層次的唯一的一條路，你到達聖階圓滿後千萬不要去溝通天地，你不是這個世界的生命，不會被世界之心所承認，屆時你的身份也會暴露在日光之下。”

“母親，我知道的，人才是最完美的生命。”玄華哽咽道。

“嗯，是母親不好，只能陪伴你這麼一小會，再見”

身影化為光點，似是一場溫柔的雪，帶著無盡的留戀落在玄華的身上。

神州世界。

雪凝煙走上城牆，看著遠處封閉著的空間裂縫，眼眸裡濃雲散盡，這一笑，惹得城中繁花盛開。

“唷，竟然笑了。”在城樓頂上，一個酒糟鼻子老頭倚著獸雕喝酒，手裡還拿著一隻燒鵝，他啃了一口肉，眯著眼睛問道：“什麼事情這麼開心，說給老頭子我聽聽？”

雪凝煙單手置於胸前，做出一個漂亮的手勢，行禮：“師尊，我破境了。”

“哦？”老頭放下酒壺，眯起眼睛，眼裡彷彿有精光射出，“果然道心圓滿了，因為你女兒吧？”

他很瞭解自己的徒兒，自夫君犧牲，送走女兒後，就沒有一天不是愁眉苦臉的，心力也是一直滯留在心力三層巔峰，今日臉帶笑容，且道心圓滿破境到達心力四層，必定是與其女兒有關。

“是，我女兒已臻至聖人之境，心力也達到了半步三層。”雪凝煙笑道。

“嗯？”雪凝煙師尊聽到這訊息比聽到自己徒兒到達世界境還震驚，“不到二十歲的聖階？半步三層？這天賦比你還變態啊，得，我算知道了，你今天來這是曬女兒來的。”

雪凝煙微笑點頭，她確實是帶著炫耀的意思來的，玄垣珩不在了，她在這個神州世界也只剩下師尊一個親人，這難得的喜悅，也得讓師尊知道知道。

白日風清，她挽了挽自己的長髮，道：“師尊，我想再試一試與世界之心溝通。”

“還試？上次失敗過了，即便你現在已是神主，也沒多大的希望。”

“我想再試試，如果能成為神州大地新的守護神，也能多撐一些時日。”雪凝煙抿了抿唇，眼神堅定：“我不想將來女兒回家，看到的是滿目瘡痍。”

“那你便去吧，這裡還有我們這些老不死，一時半會還不會有事。”糟鼻子老頭伸了個懶腰，緩緩挺直了腰桿站起身，一股可怕的劍氣席捲天地，與此同時，在神州大地的各個方向，也升起了數十道同樣凌厲的氣勢。

“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