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時,神色略一怔。
遲疑了一瞬,方推開房門,映入眼的是一片黑暗。
等適應後,才憑著室外籠燈映入的微弱光亮,看到桌前形單影隻的身影。
她依著記憶把吃食端入了屋中:“侯爺,空腹不宜用藥,先用些暮食,一會奴婢再送藥過來。”
黑暗中的人影開了口:“放著吧。”
聲調平靜寡淡,但卻有著絲絲的疲憊之氣。
虞瀅把托盤放了下來,從腰間取下火摺子,說:“奴婢給侯爺點燈。”
“不用,就這麼暗著吧。”
虞瀅復而把火摺子放回了腰間,福了福身:“那奴婢先行退下了。”
“與我說說話吧。”
他的聲音很近,但虞瀅卻覺得似很遙遠。
她頓下腳步:“侯爺想說什麼?”
伏危:“你在這個世上,可覺得孤單?”
虞瀅一默。
孤獨嗎?
沒有親朋好友,沒有二觀一樣的人,沒有可以深交的人,怎會不孤獨。
“奴婢在這個世上沒有親人,也沒有可以交心的人,應該是孤獨的。”
黑暗中傳來細微輕哂的聲音:“這般說來,倒是與我同病相憐。”
幾息後,問:“往後想做些什麼?”
虞瀅猜不透他問這話的意思,便斟酌著回:“奴婢任憑侯爺差遣。”
伏危:“屏除這點,在你是自由身的情況之下,你想做什麼。”一頓,又補充:“我要聽實話,莫說謊。”
虞瀅只得認真思索了一會,而後才道:“先靠著自己會的本事賺些錢財立身,若是他日存夠了銀錢,應該開個醫館吧。”
“醫館?”話落,餘光暼了眼窗戶,似立了個身影。
不甚在意地收回目光,繼續道:“女子開醫館,並非易事,遠比你所預想的要困難得多。”
“困難總會有,不可能一直躲避,若是阻礙著實大,那便先開個專給女病患者治疾的醫館,總會相對容易一些。”
“若開得醫館,叫什麼名字?”
她遲疑了片刻,笑應:“永熹堂,熹字有明亮之意,永熹,永亮。”
窗外的呼吸聲頓時一重,尋常人聽不到,但於伏危而言,卻是一清二楚。
瞧來,在伏安的那個世界,她也開了醫館,也用了同樣的名字。
“永熹堂,確是個好名字。”
“就說到這,你去歇著吧。”
虞瀅福了福身,退了出去,闔上房門時,望著那坐在桌前的身影,遲疑了兩息,還是開口勸道:“侯爺早些用膳,湯藥一會就好。”
“嗯。”
虞瀅闔上了房門,回去看湯藥的火。
從竹七手上接回蒲扇,他問:“侯爺讓姑娘進去了?”
虞瀅點了點頭:“但我覺著侯爺沒什麼胃口。”
竹七:“好歹是讓姑娘進去了,看來姑娘與侯爺來說確實是特別的。”
虞瀅一頓:“或是我會些醫術,所以侯爺才會好說話一些。”
竹七笑著搖了搖頭:“若無特別,侯爺又怎會把姑娘帶走?又為何在春風鎮時察覺到刺客,特讓姑娘共宿一屋,親自相救?姑娘熱病,侯爺還讓人休息了二日,還特意讓人備了一駕馬車,便是今日,瞧著姑娘快要中暑了,還讓姑娘執傘。”
虞瀅張口想要說什麼,好似又沒話反駁。
竹七淡淡一笑:“侯爺身居高位,本可用強,可卻沒有,反倒適時給姑娘尊重。還請姑娘看在這分尊重,他日真與侯爺有所關係,也莫要嫌侯爺不良於行。”
虞瀅默了默,不知如何應。
若是伏危真要她,她是拒絕不了的。
不良與行與為奴做妾比起來,其實反倒更容易接受。
竹七:“望姑娘莫要怪在下失言。”
略一拱手,隨之離開了灶房。
虞瀅靜站不動,思索著竹七的話。
並非她自信過度,就事論事。
若對她沒有半分意思,又怎會做那些事情?
一時興起,也是有意了。
若真有朝一日,那便到時再說。
“陳姑娘。”
身後傳來伏安的聲音,虞瀅轉回頭望去,便對上了伏安帶著清朗笑意的臉。
……?
今天白日還一副悲慼的模樣,怎就
半日時間(),就好似遇上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