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他們都能猜到,肯定是為了軋鋼廠的工作。
李全鎮清了清嗓子,說道:“大湖啊,你在軋鋼廠的工作,你三弟想去。你看能不能把這工作讓給大濤,你們都是親兄弟,你是老大要懂得謙讓。”
李大湖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果然,他沒猜錯,他爹就是奔著他那份工作來的。
此刻,他真後悔,大庭廣眾下將工作的事說了出來。
如今,他爹惦記上他的工作,即便是他不讓,也要糾纏扯皮一番。
不過,軋鋼廠裡表格他都填好了,這哪是他爹想換人就換人的。
村長叔給他們分析過,他們就是沾了會打獵的光。
他倆跟大河一樣,上班後完成任務就能轉正,完不成任務三個月人家就將他們辭退了。
“爹,那工作雖然只是份臨時工,但也不是咱想換人就換人,那都是有條件的,必須會打獵!”
三弟李大濤,從小跟他爹一樣,好吃懶做,要不是當初分家出去自己過日子,他肯定連鐵鍬都不會用。
這樣的人,還想上班?
那簡直是痴人說夢,別說軋鋼廠領導看不上,就連村長肯定也不會給他開證明信。
“什麼?必須會打獵?我不相信,大哥肯定是你故意難為我!”
李大濤一臉怒意看向李大湖。
他才不會相信大哥的話,軋鋼廠那是大廠,招工人怎會有這麼不靠譜的條件。
李全鎮皺起眉頭,說道:“大湖,你不想讓出工作,也別故意這麼說呀,你三弟幹活不行,你當哥哥的就不能幫襯一下,把工作讓給他!”
李全鎮也知道這事不容易,那是工作又不是一件衣服,大兒子肯定不願意放手。
誰讓大兒子不跟他親近呢!這份工作他必須給老三搶到手。
“爹,三弟,這件事真不是我不讓,而是真有這條件,當初大河上班也是因為這個,而且採購科每個月都有任務,到時候完不成任務,不僅工作沒了,還得回來種地!”
李大湖面上一臉無辜,心裡暗笑李大濤想搶他的工作,沒門!
陳素芝在一旁聽著,心中湧起強烈的不滿。
丈夫重病多年,公公小叔子都沒登過她家的門。
現在丈夫病癒剛有份工作,他們一個個跑過來搶工作。
哼!臉呢?
這工作是她家的希望,怎麼能讓給小叔子呢!
但她不敢直接反駁公公,只能在一邊聽著,心裡暗暗著急。
“怎麼可能,去廠裡上班還要會打獵,怎麼會有這規矩!”
說實話,李全鎮不相信這是真的!
李大湖看著他爹憤怒的模樣,不慌不忙說道:“爹,真不是我胡說八道,這是村長幫忙分析的,軋鋼廠領導看見我們送去一車野豬肉,他就動了心思,所以,他才特招我跟新闖進採購科當臨時工,如今軋鋼廠進去不難,關鍵是有沒有本事完成任務?”
屋子裡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李大湖和李全鎮父子倆陷入了僵局。
而李大濤聽著大哥寸步不讓,心裡很著急,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他的確不會打獵,關鍵是沒人願意帶著他呀!
家裡幾個兄弟上山從來不帶他,他的委屈跟誰說去!
就在這時,炕上的裝睡的李衛強開始哭鬧起來。
“嗚嗚……爹,有壞人……爹……”
李大湖在心裡為兒子的機靈點贊,兒子這是給他機會趕人呢!
他一定要抓住機會,將他爹跟三弟趕出去。
至於工作的事,堅決不行!
陳素芝連忙過去哄孩子,李大湖也趁機說道:“爹,工作的事恕我無能為力,三弟不會打獵去了也完不成任務,你們先回去吧!別把孩子們嚇著。”
李全鎮看著哭鬧的孩子,一陣心煩意亂,恨不得把李衛強扔出去。
他哼了一聲,說道:“這件事我做主了,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說完,他硬氣的轉身便帶著李大濤往外走。
“爹,你要實在想讓大濤去,你讓他自己過去試試,軋鋼廠要擴建,肯定要招人,但我的工作不能讓給三弟!”
李全鎮踏出屋子的腳步一頓,扭頭看向李大湖:“你說的是真的?軋鋼廠真的要擴建?”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李廠長也不會招我跟新闖進採購科。”
李大湖就是想斷了他爹想要搶他工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