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香微微皺著眉頭,略微思索片刻後,便轉頭對傻柱說道:“我看賈家辦事都是一大爺替他們張羅,不如你有時間去找找一大爺,給他提提這件事,看看他怎麼說。”
她的語氣平穩,帶著商量的口吻,同時眼睛看著傻柱,似乎在等待他的回應。
傻柱聽著陳蘭香的話,也陷入了思考,過了一會兒,他點了點頭,說道:“行,你說得有道理。”
陳蘭香又接著說:“現在賈東旭剛死,咱不適合上門,等過段時間你去問問一大爺,當初說好的是一月一還,現在賈家這情況,咱雖然不著急,但必須有個說法。”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整理了一下孩子的被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謹慎。
傻柱再次點頭應了下來,說道:“好,都聽你的,等過段時間我去找一大爺說說這事。”
他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奈,但也認可了陳蘭香的提議,心裡開始盤算著到時候該怎麼和一大爺開口提及賈家欠款的事情。
大西北的一處農場裡,蓬頭垢面的婦女為了一個窩窩頭跟一群人廝打在一起。
“好你個賈張氏,你竟然敢偷窩窩頭吃,真是反了你了!”
“什麼叫偷窩窩頭,這明明是我撿的!”
“撿的?真是笑話,現在全國上下都吃不飽,你還能撿窩窩頭,我警告你一次,老老實實給我送回來,要不然我打斷你的骨頭!”
“誰說我就不能撿窩窩頭,這就是我撿的,想讓我交出去沒門!”
“好,很好,賈張氏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同志們,揍她!”
隨即就聽見噼裡啪啦的打人聲,一群人打一個人怎麼都是穩贏。
人群中間,賈張氏佝僂著身子,懷裡還抓著一個窩窩頭怎麼都不放開。
哪怕是被人揍,她也不放開手裡的窩窩頭。
雖然捱打挺疼的,但是餓肚子的那種感覺更難受!
回想到賈張氏初到大西北的時候,這裡的一切都讓她感到無所適從。
剛下火車,乾燥的風裹挾著沙塵撲面而來,她忍不住咳嗽起來,眼睛也被風沙迷得生疼。
望著眼前這片陌生而荒涼的土地,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和牴觸。
來到農場分配的住所,那是一間簡陋的土坯房,牆壁斑駁,屋內瀰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床鋪硬邦邦的,上面只有一層薄薄的、破舊的被褥。
夜晚,氣溫驟降,寒冷透過牆壁的縫隙鑽進屋內,賈張氏蜷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卻怎麼也無法入睡。
第二天,水土不服的症狀很快就顯現出來了。
她的腸胃開始鬧騰,頻繁地跑廁所,整個人都變得虛弱無力。
她吃不下當地粗糙的食物,一吃就想吐,可肚子又餓得咕咕叫。
她的嘴巴也因為乾燥的氣候而起了皮,嗓子乾啞得難受,喝水都緩解不了那種刺痛感。
哪怕是這樣,她每天必須參加勞動,要不然就沒有飯吃。
勞動的時候,強烈的陽光直射在她身上,沒一會兒她就感覺頭暈目眩。
沉重的勞動工具在她手中彷彿有千斤重,每揮動一下都讓她氣喘吁吁。
這裡的土地堅硬無比,她費了好大的勁也挖不動多少,手上很快就磨出了水泡,疼得她直掉眼淚,周圍的環境也讓她難以忍受。
風沙總是毫無徵兆地刮起來,漫天的黃沙讓她睜不開眼,呼吸都變得困難。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彷彿在嘲笑她的無助。
賈張氏在大西北的日子裡,每一天都過得痛苦而煎熬。
她不斷地抱怨命運的不公,咒罵陳蘭香,咒罵傻柱,要不是他們自己也不能被送到大西北勞改。
在這裡的每一天,都有勞動任務,還容不得她一絲一毫的耽擱。
要不然她就要加班,完不成任務是沒有飯吃的。
每天一大早,賈張氏就不得不拖著疲累的身軀從那張硬邦邦的床上爬起來,迎接又一天繁重的勞動。
繁重的勞動讓她原本豐腴的身材,日漸消瘦下來。
每天的食物僅僅是一碗稀薄的糊糊,根本無法填飽她的肚子,她只能靠不斷飲水來緩解那難耐的飢餓感。
今天,食堂裡傳來了好訊息,新到了一批糧食,難得蒸了一頓窩窩頭。
當那熱氣騰騰的窩窩頭端出來時,香味瞬間瀰漫在空氣中。
賈張氏的眼睛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