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遠便盯季鳴月:“鳴月,這是什麼?”
季鳴月也有點汗流浹背,大概是日頭太大了吧,她擦了把汗道:“說起來、說起來這把匕首,在那晚上的危難關頭救了我一命,這還得好好感謝師父!”
這話說的,就是她亂拿東西是事實,也只能說她拿得好了。
“哼。”果然,宋書遠只是象徵性地哼了一聲,“千金白銀的匕首,在你手上倒是發揮了用處,也不算白買。”
季鳴月連忙討好道:“師父真大方!”
宋書遠不溫不火地瞥她一眼,揹著手踱步離開了,瞧著還有點高興呢。
等師父走了,方景星才小聲地陰陽某人:“你臉皮真厚。”
季鳴月撇嘴:“我說的都是真的啊,那你說是不是它幫我們砸開了牆?之後我又拿它刺瞎了大黑狗。我當時是聽師父說這匕首有多鋒利、有多堅不可摧才想借用的,走的時候師父不在才沒說,想著回去的時候再負荊請罪來著……”
她拿起那把匕首,指了指上面的那個小缺口,無語道:“誰知道砸個牆就壞了呀!到底是哪裡堅不可摧了?更何況那晚我還陷入了昏迷,起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要不是剛剛翻包的時候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想起來。”
方景星哼笑一聲:“幸好師父沒找你要賠償。”
季鳴月嘆了口氣,又說:“可我沒想不賠呀,我本想去買個一模一樣的還回去來著,就是不知道哪裡有賣呢?”
這時候,常許不得不給她潑一盆冷水:“這類高價的匕首,一般都是孤品。”
季鳴月深呼吸,吸進來一股熱氣,她又吐出去,有些頹喪道:“那好吧,我去問問這要多少錢,我買個差不多的、不,更好的還給師父好了。哪裡想到這會是孤品……唉,是我不好。”
常許和方景星真是鮮少聽見她說什麼“我不好”“我錯了”這類的話,這會兒對視一眼,都瞧見了對方的驚訝。
方景星甚至非常不習慣,心裡詭異地有些不自在,就安慰她道:“好了好了,我看師父也沒真的怪你,要真是什麼寶貝,他定會好好藏在家裡,帶到府衙來做什麼?也許就是等著它派上用場的那天。”
常許也點點頭說:“景星說得對,你要是真賠償,師父可能還不高興了。倒不如想想法子找到證據破了這案子,師父也算是立了大功,上頭自有嘉獎。”
季鳴月拿著刀在地上畫圈圈:“破案是一回事,這個是一回……”
“幾位,裡邊請。”
她話音未落,忽然聽見後邊傳來阮五的聲音和一陣腳步聲,三人回頭一看,是一陌生的中年男人,也沒有穿著官兵或是府衙的公服,不知道是來做什麼的,竟然能進入案發現場。
在地上撬地磚的三人不由得站起來,奇怪道:“阮五,他們是誰?”
陌生男人見那三個玩螞蟻的站起來了,也奇怪道:“小五大人,這幾位是……”
阮五一一介紹道:“這三位是宋大人的徒弟,季鳴月、方景星和常許,都是我們司理院非常有能力的人才,破了不少案子呢。這位是凌翔凌公子,是海州赫赫有名的雕塑師,專門為寺廟道觀雕塑神像的。”
雙方友好地寒暄問好後。
季鳴月甩著手中的匕首問:“為什麼要請凌大師來?”
阮五說:“聖上可惜修繕修香觀的錢財人力因此慘案受到百姓不喜,那實在太過浪費,便打算重新找人接管,這幾座神像也要溶了重新雕塑,雕成新道觀侍奉的神像。”
三人瞭然,方景星又問:“原來是這樣。今日就要搬出去嗎?”
凌翔道:“今日只是來看看神像的大小和情況。”
季鳴月:“我們能跟著看看嗎?”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
凌翔很好說話道:“自然可以,三位請便。”
他從正門進來的,前三個大殿都已經看過,這會也只剩下最後一個無心殿了,進入殿後,季鳴月好奇地問:“凌大師,不知道這尊神像是哪路神仙?”
凌大師只抬頭瞧了一眼便道:“這位是玉皇大帝,我們民間將其視為天上的‘皇帝’。”
說罷,他又補充道:“前面三座大殿則是道觀一般都會供奉的三清,道教的最高尊神。”
季鳴月不知道三清,但玉皇大帝她耳熟能詳啊,便好奇地打量了一會,倒是瞧出幾分遇見故人的親切,雖說她只在影視劇裡見過吧,而且劇裡其實也是演員,並非真的玉皇大帝。
凌大師不是像三人一樣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