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的兩間小瓦房,正屋裡的房間應該是給那個男人住的,姐弟二人住在側屋裡,看這不大的瓦房,又要分出堂屋和兩個房間,想想就知道有多小了。
季鳴月在腦海裡散漫地想,若是要論當家的人,定是秦穎啊,憑什麼那個好吃懶做的閒漢可以住大房間?就憑他是“老子”?
再轉眼一看,廚房的面積倒是比尋常人家的要大一些,裡邊收拾得整整齊齊,擺著許多碗筷和一袋袋的食材,畢竟前邊就是開店賣魚羹的,這廚房裡的碗筷和食材應該都是給店裡準備的。
進了屋裡坐下,秦穎給幾人倒了茶來,宋書遠讓她坐下說話,她本是要拉著秦聰一起坐的,但是後者垂著腦袋搖搖頭,一副害怕生人的模樣,倒也沒出去,而是坐在角落的一個小椅子上了。
季鳴月覺得這孩子瞧著怪可憐的。
她不由得脫口而出:“秦姑娘,你可知道你弟弟被附近那些小屁孩欺負的事?剛剛我們可瞧見了,那些人踢球往他身上砸呢!”
秦穎聞言,先是詫異地看了眼秦聰,對方倒是沒什麼反應,她又把視線轉回來,盯著面前的桌子嘆了口氣道:“那些孩子……是有些過分。”
……就這?
幾人等了一會,發現她說了這句話,接著就閉嘴禁言了,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她剛剛的話,明明是知道這事兒的,但好似無能為力?
方景星張嘴:“你身為他姐姐也不管管?起碼教訓一下那些小孩啊。”
“我同他們說過了……說過幾次了。”秦穎苦澀一笑,“不過他們不聽我的。去找那些小孩的爹孃,他們卻說這是孩子間的玩鬧,平日就是磕碰著、小打小鬧弄出些鼻青臉腫都是不值得在意的,讓我不要太敏感了。”
“什麼?”季鳴月腦袋上冒著問號,胡說八道地說,“那我等會就去把那些小孩揍兩個烏雲眼出來,看看他們在意不。”
宋書遠立刻給她飛眼刀:“別胡說!”
秦穎也被嚇了一跳,她連連擺手說:“多謝姑娘好意,不過還是不勞煩您……”
這時候,常許卻問:“聽說令尊也有打罵孩子的惡習?”
秦穎一愣,抿了下唇,又看了眼坐在角落的弟弟,神情悲哀地點了點頭,但很快又像自我安慰般道:
“家母去世得早,他一手拉扯我們兩個孩子長大,身負重擔,一個大男人也不懂如何教育孩子,有時候只是教子心切,又聞老人言‘子不教父之過’‘棍棒底下出孝子’,這才對秦聰嚴厲了些。”
宋書遠一聽也是驚了:“這是他自己說的還是你自個找的緣由啊?”
秦穎茫然地看向宋書遠,不知道怎麼回答。
季鳴月更是無語:“哦,你說的‘教子心切’‘子不教父之過’,是指他在大街上偷了別人的荷包被抓個現行後當著兩個孩子的面還死皮賴臉地不承認甚至想要動手打人的……教孩子方式嗎?”
秦穎:……
她頓覺羞愧,低下頭道:“是我說錯話了,這事是家父的不對,奴家在這替他和姑娘您賠禮道……”
“不用了!”季鳴月打住她的話,不耐煩道,“……懶得再管你們家的事。我問你,你認不認識陳娟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