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沒聲兒地跑到牆邊,腳往那石頭上一踩,整個人就跟長了翅膀似的飛了起來,到了上邊伸出一隻手按住牆頂,身子在半空中一橫,動作漂亮流暢地就翻過去了。
和電視劇裡演得一樣。
季鳴月看得有些驚奇,她可沒學過這樣的“輕功”。雖說有些心動,但也沒指望讓方景星教她,這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
兩人都翻過去了,餘下的三人便緊忙來到牆下趴門側聽,但若是能讓他們聽見什麼,這麼大聲兒,殺人的勾當也不用做了。
這到了緊要關頭,再沒有耐心也得等著。周遭很靜,什麼聲音都沒有,方才有一個路人經過,神情在夜色中也顯得那麼驚恐,但大概是見這偷雞摸狗的三人人多勢眾,他便不敢多看,匆匆離去了。
忽然,常許說:“有人來了,不是景星。”
他話音剛落,季鳴月也聽見了一串腳步聲,連忙和宋書遠、常許重新躲了起來,很快,黃衣女子的家門被開啟了,走出來的正是面目得意的秦壯,只見他大大咧咧的,連開了的門都不關,搖搖擺擺地往巷子外邊走了。
三人看得一頭霧水,正猶豫要不要繼續跟上去的時候,方景星也出來了,他倒是規規矩矩地站在那小聲地關門。
季鳴月看著秦壯就要走遠的身影,催促道:“你快點!”
方景星也著急:“這門不能在外頭上鎖啊,那裡邊的人也不用出來了。”
宋書遠:“你進去關了門再翻牆出來。”
“哦!”
關好門,幾人匆匆跟上秦壯,這才鬆了口氣,有機會問裡邊的情況。
方景星一翻白眼:“偷錢來的,你們記得這姑娘早上說十文錢十五個的香袋,賣給秦壯卻收了五十文嗎?他估計是記掛著這一茬,偷了那姑娘的荷包,又指著她腦袋無聲謾罵了幾句,這才走了。”
幾人聽了都沉默了。
還是宋書遠道:“若是今夜過去,他沒犯什麼大事,先以偷竊罪將其押回衙中觀察兩日。”
如果這兩日內發生了兇殺案,那秦壯的嫌疑……
方景星應了一聲。
時間已經不早,他們遇見一個更夫,正巧聽見他在打四更鼓,一慢三快,“咚——咚!咚!咚!”,這是到丑時(凌晨一點)了。
季鳴月打了個哈欠,眼裡冒出水花,雖說神智還清醒著,但奔波了一天的身子早已勞累,她這會又想秦壯趕緊去殺個人好讓他們逮著,又想他乾脆回家睡覺吧,指望不了他能做什麼事。
偷雞摸狗後的秦壯顯然也累了,這會正往家的方向走去。
幾人一路跟著,走到秦家魚羹店的那條街上,街上雖不及早些時候熱鬧,但還是有人的,魚羹店也開著,裡頭坐著一些人,秦穎在灶臺忙碌。
秦壯似乎和女兒說了些什麼,但是秦穎忙著生意,沒什麼空搭理他,匆匆回應了幾句,秦壯的頭往店裡探了探,裡邊走出一個人,是提著食盒的秦聰。
秦穎這才放下手中的勺子,將秦聰手中的食盒遞給秦壯,似乎是說了什麼,秦壯有些不太樂意地接了過來,還瞪了秦聰一眼,不情不願地拎著食盒去送外賣了。
宋書遠說:“應該是太晚了,秦穎不放心讓秦聰一個小孩去送外賣,這才麻煩秦壯。”
“我還以為秦壯會不答應呢。”方景星有些驚奇,“沒想到還是有點良心的?”
“這就算有點良心啦?”季鳴月撇嘴,“難道不是他本該做的事?我看啊,是礙於自己要兒女養,秦穎又不常找他幫忙,這才不情不願地應下的。”
“也是。”方景星嘆了口氣,“只是苦了我們,又得跟!”
宋書遠扭扭脖子,發出嘎吱嘎吱的骨骼聲:“走,跟上。”
“哦。”
季鳴月好睏啊,她沒忍住又打了個哈欠,模糊間似乎瞧見了秦穎好像在往這邊看,她一個怔神,連忙瞪大眼睛去瞧,這下只看到她忙碌的背影。
季鳴月說不準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或是沒看錯,但秦穎只是湊巧往這邊看了眼呢?……管她呢,先跟著秦壯吧。
於是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幾人就跟著秦壯送了趟外賣,等他打著哈欠回到屋裡睡下的時候,四人也鬆了口氣,不免有些昏昏欲睡。
“這秦壯該不會睡一半起來殺人吧?”方景星瞅了眼那關上的門,“師父,能回去歇著了嗎?”
宋書遠指了指右邊,方景星臉上一喜:“這是能走了?”
“不是,”宋書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