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拿過方景星手中的燭臺,幾步跑到了牆下抬頭看了看,而又跑到了門邊,瞧了瞧那個鎖,最後又跑了過來,拉住方景星的手臂:“你跟我來!”
方景星:??
他差點踉蹌了一下,連忙穩住身子,被她拉著往裡邊走,宋書遠在後邊喊道:“慢點慢點!”
季鳴月又把他拉回了韓春君的房間,指著床對他說:“躺下。”
方景星一下子毛骨悚然:“這、這可是死人躺過的……”
“我來吧。”不等他屈打成招,常許從後邊上來了,走到床邊還說,“要脫鞋嗎?”
季鳴月有些著急:“不用不用!”
常許就乖乖地躺下了,正轉過腦袋看著她要說什麼,季鳴月就捏著他的下巴給他的臉轉了回去。
季鳴月拿下身上的挎包,和常許說:“你放心,我不會砸到你的。”
常許睜著眼,看見那個高高舉起的挎包,默默地把眼睛閉上了。
方景星:“你做什麼啊?”
季鳴月:“測試身高!你們看我多高的時候砸下去,才能偏向右邊臉受損更嚴重。”
方景星“啊”了一聲,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要不我來吧,如果兇手和你一般高,那不是女的了?怎麼可能是……”
“你別吵。”
“……”
這麼說著,她先是直立著身子,站得不遠不近的,朝常許砸了下去,常許只覺得面上有一陣風,又傳來了很淡的玫瑰香味,確實沒碰到他。
他閉著眼睛安安靜靜地等著,一陣又一陣的風過後,終於停了下來,他這才睜開眼,轉頭看見季鳴月屈著膝蓋半蹲在地上,腰板挺得直直的,目光炯炯地和他說:“兇手差不多這麼高的時候,砸不到左邊的眼珠子。”
常許靜靜地點了點頭。
“你在開玩笑吧?”方景星一臉震驚,“你現在的身長……尋常人蹲下來比這矮,站起來比這高,多是像你這樣屈著膝蓋的,那多難受啊?他幹嘛要這樣不方便地殺人?”
季鳴月橫他一眼,覺得膝蓋確實很累了,便站起來道:“傻啊你,我的意思是,兇手就這麼高。”
方景星就更震驚了:“那不是小孩嗎?喂……”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荒唐地說:“你該不會是懷疑秦聰吧?”
和他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相比,季鳴月的臉色格外認真,她點了點頭說:“我是懷疑他,他認識陳娟琴吧?他是不是也經常出去送外賣?那個黃公子……”
常許:“他姓唐。”
“……哦,那個唐公子是不是對他有印象?還有……”
方景星越聽越覺得迷茫,不得不打斷她:“可他只是個小孩。”
“你說到這個……”季鳴月忽然話鋒一轉,“還沒給你們看我在秦穎的房間、她床底下發現的東西。”
默默在邊上聽著的宋書遠半開玩笑道:“也是在床底下發現的?莫不是粘在床板上?”
“不是,”季鳴月從挎包裡拿出那幾張紙,“是放在一個箱子裡,藏在裡頭的。裡邊是一些秦穎孃親的遺物,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有一樣東西我有些在意,你們看,這是秦穎幾年前畫的畫。”
她把畫開啟,幾人湊過來看,看了幾張後問了和季鳴月當時問秦穎的一樣的問題,她便把秦穎的回答告之了:“……她是這麼說的,不過你們有沒有覺得還是哪裡怪怪的?”
“也沒有很奇怪啊?”方景星拿起其中一張,舉起來看了看,“就是很普通的小孩畫的醜醜的畫……總不會是和高雙的畫一樣有古怪,要放入水中或是用火烤才能瞧見吧?”
他這麼一說季鳴月就有些心動了,但很快常許的話就解開了她的迷惑:“是身長。”
季鳴月:!
她連忙招呼著大家把幾張畫放起來對比,宋書遠看了看,指著幾幅畫中的小孩說:
“沒錯,除了第一張稍矮之外,其餘幾張秦聰的身長都在秦壯的胸脯相似的位置。而且……如果說先前秦穎是想要一個兄長,那之後認識到現實後,應該直接把秦壯畫矮才是,這一張甚至出現了二人同高……確實奇怪。”
常許在邊上幽幽的:“單從這幾幅畫來看,好像只有秦穎在長大。”
只有秦穎在長大?
季鳴月的腦海裡回想起那個小男孩的模樣,他一直畏畏縮縮的,縮著腦袋、縮著肩膀,和身上寬鬆的衣服一起縮成小小一團,始終躲避著他人的視線。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