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瑩顯然也說得頭疼,扶著額角搖了搖頭:“就如最開始郭宇糾纏不清地追上了春君那般,二人首次分手後又被他糾纏不清地重修於好了好幾回,總之到後頭,我便不願再管這二人的事。直到差不多二十多日前,他們才斷乾淨。”
季鳴月皮笑肉不笑:“斷乾淨是因為韓春君心狠地拒絕了他的求和,還是那郭宇不再糾纏了?”
陳瑩搖搖頭:“這我也不知曉,也不清楚春君究竟是如何想的……她大抵也是察覺了我的厭煩,之後也很少與我說了。直到前幾天我一時興起問了問,她才說她與郭宇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過面。”
“說實話,那時我還在心裡偷偷地告誡自己,千萬別說什麼,指不定二人之後還有和好的緣分,沒想到……如今是天人兩隔,斷得不能再幹淨了。”
她說到這,忽然傷感起來,眼眶裡冒出淚珠,用手背擦了擦,抬起眼來看向三人:“幾位大人,你們問起郭宇的事,難道春君是被那個賤人……”
“欸欸,這還沒個定數哈。”宋書遠連忙打斷她。
“春君死得那樣慘,我真是想不到除郭宇外,還有誰與她有如此千絲萬縷的糾纏和折磨……才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這眼淚都是一開始掉就停不下來的,別看陳瑩方才還鎮定自若,一滴眼淚下來就忍不住情緒了,她抽了抽鼻子:“一想到今早的情景,我就遍體發寒……只能多做些活計來轉移注意,一閒下來,就忍不住想起一次、兩次……”
這姑娘也是可憐的,尋常人見到案發現場本就會驚慌失措、大驚失色,韓春君的死相如此血腥恐怖,她也不過是尖叫了幾聲,就跑去報官了,直到剛剛為止,陳瑩硬撐著的鎮定總算是破了個口,流出淚水來。
幾人就乾站著也怪不好意思的,亂七八糟地安慰她。
宋書遠非常同情:“回去好好睡一覺,明早起來就會好一些。”
方景星授之經驗:“……剛開始可能會做噩夢,習慣就好,要是想吐就吐吧。”
常許給予鼓勵:“陳姑娘,你能及時發現屍體、及時報官,已經做得很好了。”
季鳴月打包票:“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兇手緝拿歸案!”
……
結束完陳瑩的問話,幾人在她的帶路下來到了帳設司,這屋裡的人多、東西也多,到處擺著、堆著一些桌幃、屏風的。
陳瑩站在入口處看了看,忽然定位到了什麼,朝著一個方向抬了抬手:“郭宇!郭宇!”
幾人順著她視線的方向看去,有幾個人聽到她的聲音,紛紛轉過臉來。
季鳴月注意到其中有一個瘦高的男人,他正剛剛放下一扇屏風,抬起手來擦汗,因幹體力活而燥熱地捲起了袖子,露出結實精細的手臂肌肉,他轉過臉來看向四人的方向,神情有些疑惑。
方景星開始在他們耳邊嘀咕:“是不是那個?又瘦又高的……很符合我們先前的猜想啊。”
季鳴月覺得就是!
那個瘦高男人直起腰來擦了把汗,一步一步地朝幾人的方向走來,迎著四人對他收不住的打量和審視,他神色鎮定自若,目視前方,坦然地大步邁向幾人面前——
然後一轉彎,繞過堵在門口的幾人就出去了。
四人:嗯?
“什麼事啊,陳瑩。”
這聲兒懶洋洋的,季鳴月轉眼看去,只見陳瑩面前站了一個肥頭胖耳的男人,身高勉強過了170,體重勉強沒到170吧。
季鳴月:o0?
她脫口而出:“你是郭宇?”
郭宇轉過來,側面看不到的小眼睛正面還是能看到點的:“正是……你找我?”
四人面面相覷,紛紛嘆了口氣。
很好,這人已經被卡在那堵牆下了。
常許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問方景星:“景星,你看這位郭公子可是練武奇才?”
方景星撇著嘴沒好氣道:“常許,你跟季某人學壞了!”
季鳴月扭頭:“說什麼呢!”
宋書遠及時制止:“別吵!”
郭宇:?
為什麼這幾人看到他都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樣啊?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宋書遠和郭宇結解釋來意的時候,季鳴月拉著方景星朝外邊那個沒走多遠的瘦高男人的背影抬下巴:“喂,你去問問他認不認識韓春君。”
方景星:“你怎麼不去?”
季鳴月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