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瞭解黛玉的寶玉,感覺到了絲絲的杏子酸味。在仔細看看此時的林妹妹:低著頭,緊閉著櫻桃小口,手裡不停的輕輕撫弄著手帕,慢悠悠地走在那梅花叢中。
好似有那心事藏在心間,又好似是那飄飄灑灑的細雨,含著些許的清愁。又像是那初熟的蘋果,青青澀澀中透著點可愛。
寶玉還是悄悄地拉了黛玉說:“你方才是什麼意思呢?大家在同一處,難道就只許誇你不許誇別人嗎?!”
黛玉醋溜溜地說:“寶姐姐是自然要誇的,她漂亮懂事又知書達理,還是個蔡文姬李清照,我自然是比不得的。”
寶玉說:“怎麼又拿別人和自己比呢?”
黛玉說:“你不誇我還無心,你一誇她我便有心了。”
寶玉笑著說:“可是你多心了不是?”
黛玉轉過身去說:“我偏就在你這裡多心。”
寶釵遠遠地看著這一對兒冤家,笑著望著他們。
“林妹妹,寶兄弟,快來一起折梅作畫。”寶釵說
不料寶釵話一出口,林黛玉說:“梅花好好的生在枝頭,折走了豈不是骨肉分離了嗎?自然是無趣的了。”
聽得這話,寶釵依然笑著說:“林妹妹生的一副菩薩心腸,好難得。要說有趣的,自然是那唐玄宗梅妃的梅花舞了,乃是一絕。今日剛好這裡梅花盛開,只是不知又有誰能跳出這絕世的舞姿呢?”
在一旁的安無暇看的真切,這薛寶釵的確心機深沉。寶玉急忙說:“梅妃的舞蹈只是傳聞,咱們大可不必當真的。”
寶釵也笑著說:“難得滿園梅花盛放,令我自然想到了這個。梅妃的絕色豈是我們後人模仿一二的呢。”
林黛玉看著遠處惜春和小丫頭們環繞在紅白梅花之間,互相嬉戲打鬧奔跑著,自有一番情趣。於是她靈機一動,對著寶玉的耳朵說出了一個妙計。霎時間,婀娜脫俗的黛玉,優雅嫻靜的迎春,明朗嬌俏的探春,清冷淡雅的惜春,四個人在紅白相映之間翩遷起舞。青絲繞繞,笑語連連,梅香陣陣,倩影徘徊,身姿妙曼……一時間看的所有人都驚呆在原地了。
薛寶釵和薛姨媽相視一笑,薛姨媽笑著說:“美景配美人,今日也算是大飽眼福了。”
寶玉笑著說:“林妹妹就是那梅妃無二了!”
探春說:“可又胡說,她要是梅妃,可是要入宮伴君王的了。”
寶釵也打趣說:“小心林妹妹待會兒又要生你的氣了。今兒我倒是有個新鮮的玩意兒送給大家,你們來看。”
但看這寶釵折下一支紅梅,在那宣紙上輕輕的一按一點,這紅梅便活生生的出現在畫中了。
寶玉雀躍著跑到寶釵身邊說:“好姐姐,快告訴我你是怎麼把這枝紅梅變上去的呢?”
寶釵笑著說:“這個是我自己作畫時,獨自揣摩而得的插拓鮮花技法,一時間是無法練就的。”
賈母說:“咱們家的孩子不過是即興而起的詩畫歌舞罷了,可見這寶丫頭做事是極其用心至深了。”
薛姨媽說:“這孩子從小就不愛脂粉,偏愛一些詩書經史的事情。大小事兒只要她一開口,便有一番不同的道理來。”
王熙鳳笑著說:“哎呦呦,這寶妹妹要是個男兒身,可是了不得的了,可惜了。”
寶釵羞紅了臉說:“鳳姐姐過獎了,左不過一些自娛自樂的方法而已,給大家添點兒趣味。”
寶玉用手輕輕地看著畫中的紅梅,讚歎地說:“這個可不是自娛自樂的趣味了,不知寶姐姐是如何的靈巧聰慧又努力得到的絕世方法,就像是變魔術一樣的奇妙。”
寶釵笑著說:“大家若是喜歡,我回去了用此技法多畫幾副,都贈與你們便是了。”
一時間眾人都以為美,無不佩服寶釵的聰慧靈巧。唯獨那林黛玉早就氣鼓鼓地帶著朝霞和雪雁離開了。
林黛玉生氣地說:“朝霞姐姐,寶玉那呆子每次遊玩醉酒後都要小憩的,今兒個見了寶姑娘倒是越發精神了。最最可惡的是還不停地誇讚她,崇拜地好像那寶姐姐是神仙一樣。”
朝霞笑眯眯地說:“今日這紅梅宴上,寶玉是最不能睡的,要不然好好地一個清淨男孩就學壞了。”
林黛玉醋溜溜地說:“還不如睡午覺呢,睡了也就沒有什麼紅梅變戲法了。明明我的舞蹈才是最精妙的,我才是今日的主角兒。”
朝霞微微正經地說:“我說姑娘哎,現在是在人家賈府不是林府,你還當自己是正經主子呢。再說了,你怎麼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