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嘯天、楊鐵心有點酸,嘆道:“還是大郎面子大!若是我們兄弟二人遇難,村民們會不會同樣幫忙?”
牛仁聞言看去,就你們?
做事不為“路人甲”考慮,敢在村裡殺人,引來官兵圍殺!
村民積累的財產,還有大姑娘、小媳婦……段天德能放過?你讓別人為什麼要冒死救你?
如今慘事不會再發生,牛仁也沒有多說話,只是提醒二人道:“將心比心!真情換真情!”
他又讓丘處機出馬,道:“丘道長,您沿著村前的大路,繼續走出去七八里。直到拐進那片樹林裡,再往裡就是無盡大山。咱們四人就在那裡,跟這些追兵鬥一鬥。”
那裡也是郭嘯天、楊鐵心經常下套、打獵的林子,地形熟悉!贊同道:“如此一來,我們兄弟二人定不會漏掉任何一個敵人。”
密林靠近邊緣處。
丘處機一臉欣賞地看著鎮定的牛仁。心道:這小子心思縝密,指揮得當,頗有大將之風!
是我全真教將來發揚光大,最為稀缺的人才!該怎麼開口把他拐回去呢?
牛仁被他看得發毛,便轉移話題,請教起了內功的術語常識:
“請問道長,這句‘鉛汞謹收藏’何解?”
“‘人有三寶’,和老君三寶有何區別?”
“近來嘗試氣行十二正經,只覺內力如陷沼澤,頗感泥濘難通。想來是我拓經之功不足。拓經必固經,開脈必穩脈!”
“不知玄門正宗,可有什麼易筋鍛骨之法嗎?”
……
牛仁雖然有秘籍,還隨時能借道藏參考。卻對一些高手圈子裡,人盡皆知的基本常識不太瞭解。這下得著機會,自然是大大方方問了出來。
這也是牛仁對他的事如此上心,心裡的一點小算計。
丘處機本就很欣賞牛仁,現在倒沒有藏著,隨口一一解答。越解答越感覺,這輩子從沒教過這麼富裕的、不是,是這麼舒服的課!
他笑道:“孺子可教也!不像大師侄趙志敬,打都學不會。”
只是,這問題,似乎有點深啊?
莫非牛仁是吹牛?
他越聽越不對勁:“牛仁,你實言相告,內功是否真的氣行十二正經,雖慢但無礙?”
牛仁一臉理所當然,說:“是啊,我練了半年呢!是不是有點太慢了?”
他留了心眼,故意把練功時間說長十倍,覺得大概應該可能平平無奇了吧?
然而丘處機聽得鬍子都捏斷了幾根,心想:慢你個頭!老子修煉速度已經算快,可在你面前就是一個渣!
他表面不動聲色,指點牛仁道:“不快不慢,貧道當年也不過如此啊。”
“但內功修行一步一生死,切記不可輕浮冒進!咳咳,你開拓完成幾條經脈了?”
牛仁點點頭稱謝,又模糊回答道:“已經開拓了兩條。”
他可不會說哪兩條。萬一全真內功順序特殊,與天下各門各派都不同怎麼辦?那他不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初來乍到的牛仁,雖然打過十幾歲的歐陽克。但是面對大門大派的真正高手,心境上面多少還是有一些小心謹慎。
他是真不敢想著囂張打臉!
另一邊,久等敵人不來,楊鐵心問郭嘯天道:
“大哥,我們為什麼要穿丘道長備用的道袍,還蒙著面?豈不是滅自己威風!”
“真英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只要把朝廷奸臣的鷹犬全都殺了,怎會暴露痕跡?蒙面換裝,忒不爽利!怕被牽連,豈是英雄?”
不爽利?想露臉?
聽得一旁牛仁和丘處機都想打他!
郭嘯天則是不然。他和郭靖一樣,只是有些遲鈍,卻根本就不傻!他勸道:“二弟,大郎說得沒錯,殺官,等於宣佈造反!”
“你怎知道朝廷沒有手段追查?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大郎不也易容成矮老頭嗎?”
楊鐵心不情不願地道:“好吧。”
牛仁瞥了他一眼,心說:你還矯情上了,我可是在救你媳婦!
如果沒有牛仁提醒,這三個莽漢今天在村裡殺了官,最後還放跑一個見色起意、饞他媳婦身子的金國王爺!
而且三人都沒發現,埋完就回去喝酒,還是對著王道乾的人頭喝。最後喝醉,包惜弱想和他商量都叫不醒。
老鐵啊老鐵!你的心太大了。
不說完顏洪烈鑽柴房,你就不擔心被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