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仁心中一動,恍然道:“難怪這些年,金國沒有自己國家的絕世高手!”
儘管知道王重陽沒有死,牛仁等人仍是一臉擔心問道:“後來重陽真人怎樣了?”
丘處機沉默一會,才道:“恩師畢竟已經晉入先天境界,金軍剩餘將領怕刺殺,下令大軍退後五十里紮營。”
“再後來,金國君臣也擔心刺王殺駕,秘密宣旨把終南山送給恩師!並勒令周圍所有金國官兵不得來侵擾。”
“經此大敗,義軍上下死傷殆盡,僥倖活的人心灰意冷!有的自盡,有的隱姓埋名歸隱。恩師他更是無顏面對戰死兄弟,發誓與金人不共戴天!”
“他一人住在活死人墓,每日枯坐,踽踽待死。後來……後來的事你們應該都聽說過了。”
後來王重陽建立全真教的事情武林都有傳聞。
然而不知道的是,王重陽是為何又出了古墓?
只是丘處機考慮為尊者諱,王重陽和其愛人的隱秘,卻不必為外人道了。
好一個重陽真人!
牛仁聽丘處機如講《春秋》一般!把數十年刀光劍影、恩怨情仇、家國大義,濃縮在幾段話之中。
他對著岳飛、牛皋墓聽來,只覺蕩氣迴腸,悲壯莫名!忍不住敲兵奏樂,以長歌當哭,祭奠英雄: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郭楊二人本就沉浸在王重陽抗金的故事裡,又聽牛仁唱出這首《滿江紅》!
只覺心血賁張,不能自已,於是跟著大聲唱了起來: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唱到最後,就連丘處機這方外之人,也加入一起。
眾人正壯懷激烈時,旁邊忽然一個聲音說:
“好一個王重陽!好一個嶽武穆!我叫花子不如他們啊。”
然後眾人只覺眼前一花,搬出來的火爐上,剛烤好的兔子已少了一隻。
“油太肥!鹽太少!膩而無味,可惜啊可惜!”
“不過以英雄豪傑之雄心壯志當菜,以嶽爺爺和牛爺爺衣冠神龕作桌。加上賣國賊王道乾的腦袋作為祭品,再就一口叫花子偷出來的皇室御酒!”
“正好陪王重陽痛快喝一杯!可惜啊,老友死得太早了。”
四人定睛看去,原來是一個看起來有四十許,國字臉,百衲衣,手拿綠竹杖的中年乞丐。
只見他一口酒,一口肉,無形中透著一股豪邁逍遙之意。
丘處機連忙道:“原來是丐幫洪七公前輩當面!晚輩重陽先師座下、全真七子丘處機有禮了!”
他借見禮點出此人來歷,牛仁和郭楊二人一聽,也趕緊上來拜見。
其中牛仁早在密室瞧見過他與那太監一場大戰,只覺得格外親切。
那洪七公道:“唉唉,叫洪七就行!不然洪幫主、叫花子,或者七叔、七哥都行!我才四十多,別給叫老了。”
丘處機、郭楊二人連稱不敢,仍不改口。
牛仁卻是知道他的性格,而且感覺很對脾氣,就乾脆喊了他一聲“七叔!”
“哈哈,這才對嘛!小孩子不要學那些道士、書生啊,恁多禮節!”
他看向丘處機,道:
“我丐幫臨安分舵舵主,張十五言道,那叛國賊王道乾被你殺了?首級和心肝在哪呢,拿出來我瞧一瞧!”
聽到“張十五”的名字,郭楊二人不由一驚!這不是那日受二人邀請,在曲三小酒館,縱論時事的說書之人嗎?
如今想來,其腰間的確綁著幾個破布袋子!
洪七公見他倆想到原委,於是點頭一笑,道:“十五跟我說過你們兄弟,都是忠臣義士之後。你們兩個也是英雄好漢,沒給祖宗丟臉!”
郭楊二人聽了,高興得手舞足蹈,暈暈乎乎,差點醉倒!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丘處機已解開蓑衣,取出兩個染血包裹,給眾人開啟觀看。
洪七公連道:“好好好!”
“沒想到,叫花子的徒子徒孫堵不到!卻被你丘道士得手了。王重陽又勝我一籌啊!”
說著,他取下大酒葫蘆,大口灌了一口酒。
丘處機卻是恭敬道:“早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