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嗎?”
“對不起,我來晚了!”
畢露突然淚流滿面,卻只剩下了無語哽咽,他雙手捧住那螓首,一滴清淚無聲流出。
“快走!你不是他的對手。”
畢露嘶聲說道,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想要掙脫他手,面上已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
“不,他必須要死!”
桑衝面上漸漸平靜,但只有他知道,整個離真島已經在他掌控,人人都處在幻境之中。
他可以肯定對方不簡單,十有八九是那種不世出的老怪物,但人人皆有逆鱗,桑衝狠勁上來了。
原本只是想處理一件私事,如今看來只能兩件事一起辦了,那就是順路拿下東海。
七情陰陽域無法持久,在這之前,他需要做好周密佈置。
對於東海之人,桑衝就是個陌生人,他不期待有人會理解他。
那麼只要陰陽域一散,除非他將全島之人殺戮殆盡,否則局面根本無法控制。
他不可能再放畢露走,那麼她的異常一定會引起對方注意。
“帶我去一處隱秘所在,我要佈置傳送陣。”
桑衝帶走了雲鷓,這傢伙正與殷紫奮戰,完全不落下風,只是他的七情之線已經被奪走半數。
三人來到一處山林,桑衝設定好傳送陣後,便收起了七情陰陽域,直接傳回了鬼市。
“不管你覺得他有多強,那也只是在東海,未來的修行界的規矩,會由我說了算。”
畢露有些不敢相信,只呆呆看著眼前四位七境修士,是那天一教三老,還有臨時過來的陸斬。
只是一個東海,還不至於讓所有人出動,只要傳送陣開通,需要多少支援都可以。
“陸前輩,有沒有興趣隨我去一趟,聽說有個老怪物挺厲害。”
以個人殺力論,陸斬肯定是要高於天一峰三老,加之他如今也沒了執念,確實有些閒。
桑衝也是臨時起意,不確定他想不想蹚這趟渾水。
“厲害,東海不就只有那一位卓道友了嗎?”
“應該還有更厲害的存在,純屬自願無需勉強。”
陸斬先是提出質疑,在得到桑衝肯定答覆後,便有些興奮。
可能於他而言,這修行界能夠稱之為對手的人已經不多,能吸引他的也唯有足夠強的對手。
“也罷,那就隨你走一趟,我這南海無敵的名號是打出來的,也不介意再多個東海無敵,哈哈哈。”
桑衝又是一番馬屁,便帶著他和張靈道準備去往東海。
“我也要去!”
畢露態度很堅決!
此刻,桑衝能夠感知她的心神安穩了一些,但依舊帶著面紗,桑衝自然能理解這些女子心態。
只是他擔心的並非這些。
她身體留下的隱患有很多,面部的道痕並非難點,哪怕是手段有些特殊,他也能想辦法幫她復原。
但心神的破損,特別是她的心神之中,已經被那人中下的心鎖,才是最大的難題。
這幾年心神的破損,起碼需要幾十年時間來修復,而手刃仇敵便是其中一個重要環節。
桑衝只是稍微觸碰心鎖,便感覺到其中阻力,是由一股純粹的七情之慾組成,有些類似陰陽鎖。
只要有此心鎖在,畢露就無法逃離對方掌控,只能任人蹂躪。
桑衝修七情,七情之慾只是其中一種,倒也不是無法強行破開,但如果沒有正確的開啟方式,最終會影響到畢露的心神。
“那就一起。”
桑衝排除心中雜念,此事只能慢慢圖之。
但三人並沒有馬上出發,因為桑衝還有疑問需要確認,他第一時間找到了幻如煙。
他完全有理由懷疑,畢露的遭遇與幻如煙有干係。
“我已從東海將畢露帶回來,關於她以及東海,我給你一次重新表達的機會,你知道說謊無用。”
桑衝見到幻如煙後,面色異常冷酷,他不屑於動用手段。
從聽到他第一句話開始,幻如煙雙眼就失去了神采,身體如同失去了支撐一般軟坐了下去。
真到聽完,她如同變了一個人,雙手撫住自己的頭瘋狂捶打,口中還唸唸有詞。
“我不要記起!我不要記起!我不要記起!”
這哪裡還是曾經掌控妖族大軍,與陸斬駱天行殺向天一峰的幻如煙,桑衝莫名有種悲傷。
只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