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踏入了被客房包圍的練心殿內。
冰冷的水從她淡藍色的裙子上滴落下來,已經被水完全打溼了。任何正常人都會因為這種寒冷而瑟瑟發抖,但她卻似乎沒有感覺到。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正忙著與腦子裡的其他事情作鬥爭。
她的心好冷……冷得從裡面散發出來的寒意直透骨髓。
邁著緩慢的腳步走進去,李瑞努力剋制住內心的震驚和驚訝。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認出了一個人……他的真實意圖,竟然犯了這麼大的錯誤。
還是他的偽裝太過完美,讓她根本找不到他內心真實的一絲線索?
面對溫柔,他想要抓住她內心最珍貴的東西……她的家人,她的家族……她的李家。
她怎麼可能這麼容易相信一個人……尤其是他?
她怎麼開始期望他做他不應該做的事情?
他突然的轉變,應該已經足以讓她不信任了。但她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她想,或許他也希望汐靈有一個正常的家庭,又或許他也是想讓他們的感情在四年後終於修成正果,所以她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她把自己交給了他……心甘情願。
她終於後悔了。
“小姐,您剛才在哪兒?”
聲音落在耳邊,讓她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她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主人。
是他指定的侍女來伺候她……還是說監視她?
想到這裡,她趕忙收斂了表情。
安菊回來的時候一臉的驚慌和擔憂,房間裡和大廳裡都沒有發現李瑞。
在尋找師父的路上,安菊突然很害怕,連去找師父都沒有找就回來了。
她的主人讓她不要留下李夫人一個人,她照做了。
她並不是害怕受到懲罰,而是她知道,她的主子讓她這麼做,一定是有什麼理由的,如果她不聽從主子的吩咐,讓李夫人出事,她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看到今天宴會廳的事情後,她心中對李瑞產生了敬意。
“你溼透了,小姐。”
安菊關切的說道,急忙走進房間,取出一件袍子披在了李瑞的身上。
如果李夫人生病了,那麼她就只能在主人冰冷窒息的目光下被凍僵了。
然而,當她正要用厚袍蓋住李瑞的肩膀時,李瑞一抬手攔住了她。
李瑞盯著安居手中的溫袍。
她早上就見過席盈穿著這件袍子。哪怕隔著一步,她都能聞到袍子裡散發出的男人味,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我只是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突然下雨,渾身溼透了,不用太擔心,準備點熱水,我把身體泡在熱水裡一段時間。”
雖然臉色依舊冰冷,但她卻一句話把一切都告訴了安菊,沒有任何特別的暗示。
她只是希望席櫻不要知道她不在他以為的地方哪怕幾分鐘。
“這件事沒必要告訴你的主人。”
聽到李瑞的命令,安菊站在原地。
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表示“不”。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對她的主人隱瞞一些事情……她不想做這種事。看到安菊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李瑞眼神閃爍。
她目光直視,低聲說道
“按照我的意思,你應該告訴你的主人,除非你想因為你沒有做的事情而受到懲罰。我是自願出去的,又不像是受了傷害,也不像是死了。”
“我的女士”
安居立即阻止李瑞說出這樣的話。
另一方面,李瑞又忍不住想到,就連惜影的下人,也很會裝。有那麼一瞬間,連她都覺得安居很關心、擔心她。但是,她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汐影他們……李瑞再也不會相信他們了。
片刻後,她看到安居點點頭說道:
“那麼奴婢就聽夫人的話了。”
李瑞沒有說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間封閉的房間內,安之將李娜的屍體無所謂地扔在床上,就像丟掉一個沉重的麻袋一樣。
然後,他將她肩膀上的衣服,還有身體其他部位,一點一點地撕下來,眼中沒有任何感情。
片刻後,緊閉的房間的門突然開啟,安之連頭都沒看一眼,就好像已經知道是誰進來了。
“我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要為這些沒有個性的女人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