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後去過很多地方,喝過很多種茶。但都不是這個味,怎麼也喜歡不起來,也不想強迫自己喜歡。”
“於是這麼多年就只喝它,想不到這一喝,就是一輩子。”
他明明說的是茶,可鄭凱卻覺得他是借茶喻人,說的是母親。這茶其實並無特別,只是喝茶之人用了情。他用這種方式,思念著母親。
周軼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他好像能洞晰鄭凱所想,悠悠地說道:“我這人很軸,愛鑽牛角尖。我喜歡一種茶,其它茶再好,也入不了我的口;我喜歡一個人,其他人再好,也入不了我的眼。”
“我喜歡你母親,喜歡了一輩子。我知道那件事不全是她的錯,她只是性子太軟弱,太善良,太溫順了。什麼事情都為別人著想,卻苦了自己。”
“當年她父母反對,她說她不喜歡我了,她想讓我恨她,繼而忘了她。她想讓我過好自己的日子。可是沒有她,我怎能好過。”
周軼拿起那本書,書上的淚已經幹了,留下了明顯的印記。他輕輕地撫摸著淚痕,撫摸著照片上的人。
鄭凱立即就明白了。“您是故意的對吧,故意讓我媽看到這張照片。我媽真心不是您的對手,您把她是拿捏得死死的呀!”他用的是肯定句。
周軼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你長得很像你母親,但你比她聰明太多。可要說拿捏,我和她,已經說不清誰拿捏誰,誰又栽在誰的手裡了。”
“這段日子以來,她默默地承受著我的報復,逆來順受。卻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會和我撒嬌賣萌,調皮撒潑的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