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初上。
蕭然此次回京,一來是為駐守肅北將士的選拔,二來還有為京都兵馬操練的任務。
蕭然從小便戎馬生活,經驗豐富,練一練京都的兵,也算是為他們長長見識。
他今日得了具體任務,去了趟京郊的營校場,同訓練官兵的將士見了一面。
本以為今日便開始操練,結果管事之人卻拉著他說了半日閒話,還間接提示了他哪些是朝中重臣的子弟親戚。
管事陳可說話恭敬,但一句話裡拐了七八十次彎,若不是他智力尚可,可能都聽不明白他嘴裡的道道。
蕭然聽得額角突突,但他剛剛回來,又只是兼差此事,也不好具體發作。
講完,陳可又拉著他用飯,還召集了幾個身份尊貴的將士陪同,觥籌交錯,但他吃的索然無味。
祖父叮囑了他種種,他亦收斂了脾性,可看到用餐途中一個個倩影翩然,那些軍官將士各個都擁著美人,浮誇之至,他一瞬黑了臉色。
“這到底是營校場還是尋歡地?”
他聲音冷冷,放了筷著,便帶著趙忠離了席。
陳可一臉討好追了出來,解釋道:“將軍息怒,將軍初回京都有所不知...這營地文化便是如此,特別是迎來尊貴客人之時...”
“這軍風絕非如此...絕非如此...”
蕭然看了他一眼,若不是他肚腩過於圓潤,蕭然可能也半信了此話。
“我用好了,明日卯時,讓所有將士在校場集合。”
說罷,蕭然拉過馬韁,同趙忠一起,朝都城而去。
陳可搖著頭,嘆著氣,身旁一位身著軍服,卻一連白淨的將士冷諷道:“不過掙了些功績,還真拿自己當人物了。”
“誒,範公子,您這話還是小點聲,被別人聽到可不妙。”
“他正值聖上隆寵,聽說府爵都要升了,現在是隻待朝廷安排好後下旨冊封了。”
陳可看了一臉範為金弱不禁風的模樣,勸慰道:“近日的訓練恐怕不易,範公子還需忍耐幾分。”
範為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在這兒亦待不了多久了,待孃親忍不住心軟,爹又不得不讓他回去了。
他朝陳可擺了擺手,朝獨屬他自己的營地而去,看著漫天星辰,他眼前止不住浮現出一道嬌媚柔情的臉龐。
甜姐姐,他真是太想她了。
他一定要得到她,一定要將她鎖在自己的金屋裡。
便是這麼想著,他都已經熱血沸騰。
蕭然自是不知道還有人這般惦記著他的寵物,等他回了房,屋內白日的那股子黏膩情/欲早已消失不見。
屋子已經被僕婦打掃乾淨,一絲她白日來過的痕跡都找不出。
他心底莫名生出些空虛,搖了搖頭,洗浴後他赤著精壯身體準備拿寢衣,剛剛開啟櫃門,一件淺粉絲質的圍兜隨意躺在其中。
他一眼便認出是甜鈺今日穿的那件,腦子裡不可避免回憶起了白日纏綿,她嬌嬌軟軟躺在身下,任他馳騁。
這個女人真是浪蕩輕浮。
可他心中一邊鄙夷著,一邊又情不自禁把玩起來,上頭還留有她身上的味道,一股熱血一瞬湧了上來。
夜已深了,府內安靜,可他內心卻躁動的很。
明日還要去營場,他應該睡了,養足體力。
可手裡的柔軟又誘惑著他,都是他的女人了,陪一陪也無妨嘛。
那宅子離這裡快馬半個時辰而已。
可心裡另一道聲音卻阻止著他。
告誡著他:你已將妓子收作外室,這本就與你所學所知的禮法衝突,她今日貿然上府,你也並未嚴詞苛責,你若現在又去,她豈不是更要無法無天了?
不錯,他的確太容忍她的放肆了。
總是被她這般引誘,像是個什麼話?
蕭然將手中物事扔進了櫃中,拿出裡衣穿戴好,剛剛滅了燈,便聽外頭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將軍,甜姑娘宅子被人破了門”
語氣焦急,是江曉。
蕭然幾乎立刻衝了出去:“她人呢?”
“她在府外馬車上...”
江曉話音還未落地,蕭然扯過外衫直接朝外走去了。
甜鈺瑟縮在馬車中,衣服髮型早就凌亂不堪,臉上還帶著一些髒汙,楚楚可憐。
這便是蕭然第一眼看到的情景。
丫丫趕緊下了馬車,同江曉一起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