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白,朝陽已經冉冉升起。
雨水卻是不知在夜裡什麼時候就已經停了。
許仙讓自家娘子好生待著,自己去觀裡尋做飯的道童,熬了兩碗清粥,做了兩碟小菜,給自家娘子端去。
白素貞平日裡其實是很少進食的,不過自從和許仙成親之後,也跟著許仙的習慣走,一天三餐。
許仙和白素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說他託萱哥兒在金陵找宅子去了,應該這兩天就會有信,等新宅買下來,就不用老在道觀裡了,不太方便啊。
白素貞聽許仙話裡有話,耳根子一紅,把碗裡的素粥給喝了個乾淨。
“我說居家過日子呢,總不能像咱們這樣,太沒有生活氣息了,等小青回來,我就帶著娘子還有小青去集市上把鍋碗瓢盆都給置辦齊了,平時我沒事還能給娘子做做菜,我做飯的本事可是一絕,娘子你有口福了。”
許仙把碗裡的素粥給吸溜完,摸一摸肚皮,打個飽嗝兒,嘴裡吐字不清的說道。
把碗筷放下,許仙又問道:“娘子你把龍脈煉化的如何了,那些反賊可是越來越猛了,已經打到紹興了。”
白素貞勉強收斂心神,有些乏力的用胳膊抻著身子,靠在桌上,輕聲道:“官人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許仙點了點頭,道:“有娘子這話,我就放心了,這戰亂還是早些結束的好。”
白素貞開始泛起一些臉上紅潮,許仙見狀,急忙把扇子拿在手中又給她扇了起來,嘴裡嘀咕道:“這端午真是愁死個人咧。”。
……
端王府。
火急火燎的岑三兒又敲開了端王的書房,端王看到他那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禁搖頭道:“怎麼回事?”
岑三兒倒是還不忘朝著端王行禮,他說道:“昨夜劉阿大他們跑了。”
端王手中的筆停滯一下,然後板起臉道:“不是派了張家五虎去辦了他們嗎?怎麼還會讓跑了。”
岑三兒虛寒若驚,有些不敢直視端王的眼神,低頭道:“張家五虎失手了,有人半路殺出救了劉阿大他們。”
端王冷聲道:“是誰!”
岑三兒抹了抹額頭的汗,道:“是許仙。”
端王皺眉道:“怎麼回事?”
岑三兒道:“昨夜許仙在寧姑娘的酒肆裡喝酒,然後在回家的路上出手救下了劉阿大他們。”
端王道:“是巧合嗎?”
岑三兒道:“據寧姑娘說,應該只是個巧合,劉阿大他們臨行前在她的酒肆裡喝酒,剛好與許仙有了接觸。”
端王點了點頭,拂手道:“五湖幫所轄的碼頭要儘快收攏,不能讓梁王那邊的人佔了先機,上次碼頭的那批貨應該就是梁王的人乾的,以後碼頭這邊一定要都是自己人才行。”
岑三兒點了點頭,只覺得壓力山大,雖然他如今被端王十分重用,但是越是知道的多,他的心裡壓力就越大。
都是些掉腦袋的事啊,不過想著端王始終是太上皇的親弟弟,這些事或許在別人身上是掉腦袋的大事,但放在端王身上可就未必了,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如此安慰自己了。
端王又說道:“今日是端午,去內府去尋你姐姐討個賞銀,免得你姐姐說本王平日裡對你不好。”
岑三兒聽了不禁納頭躬身道:“多謝王爺。”
端王擺了擺手,岑三兒退了下去。
書房的門被關上。
從隔簾出走出一個灰衣人。
那人走出來的時候,端王明顯的臉上有些不太自然。
端王朝著那人道:“你來做什麼。”
那灰衣人與端王道:“九王爺貴人多忘事,今天是我家主上和王爺相約好一起會面的日子,九王爺莫不是忘了吧。”
端王皺著眉頭道:“本王自然不會忘。”
那灰衣人道:“王爺沒忘自然是好的,主上特意派我來接王爺,就是怕王爺找不到去主上那裡的路呢。”
端王面無表情的說道:“本王還沒有那麼蠢,不過既然你來了,也省得本王自己勞心,你且施法帶著本王去吧。”
那灰衣人笑了笑,道:“王爺果然是做大事的。”
說著,那灰衣人揮手一捲,只見那端王的身子癱倒在了椅子上,那灰衣人已經消失在了書房之中。
風拂衣衫,端王再睜眼時,已經到了一處宮殿之內。
這宮殿四處都是用夜明珠照亮,大殿上方坐著一個黑衣男子,那黑衣男子一頭烏黑柔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