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叨叨的,盡是些往事。
許仙在一旁聽著,時不時的應上一句。
許仙是真感覺到柳夫子在這大半年的工夫,又老了許多。
官場如戰場,甚至比戰場還要波雲詭譎,治理一府,要讓百姓安居樂業,柳夫子身上的擔子不小。
而且以許仙對柳夫子的瞭解,他是那種實幹派,他雖然平時多在書院讀書,但也能偶爾聽到這位柳知府的作為。
只是勞心勞力,自然加大了對身體的負荷,整個人都略顯疲態。
雖然官威日重,但精氣神卻是落下了不少。
許仙就怕柳夫子忙於公務,耽誤了身體,落下病根。
所以出言勸慰道:“夫子憂國憂民,為百姓辦事,但也要注意身體,這幾日天寒,更要注意才行。”
柳士元笑道:“你小子倒是一向如此細心,就是這將近年關,府衙裡事情不少,雖然不需要我親力親為,但也不好全都放給下面的人去做,尤其最近又發生了金府的那件案子,也是煩心的很。”
許仙聞言,不禁想到了被自己藏匿在清水潭鋪子裡的那個女飛賊寧桃。
只是卻不好出言,他救了寧桃,自然不能就這麼再把她送到官府手裡。
否則還不如不救,他做事向來是按著心裡的感覺走。
他隱隱感覺到寧桃受人所託偷了金府的那件碧水琉璃盞並不簡單。
因為在他救了寧桃之後的幾天中,寧桃都沒有試圖離開。
當然可以理解為寧桃是為了穩妥起見,要養好傷勢,再做打算。
但寧桃既然是受人所託,盜了寶貝,總該是要將寶貝送到那個委託人手中吧。
可是寧桃至今還沒有邁出那座院子一步,也就是意味著她並沒有送信出去給委託人。
除非他們事先約定好了時間,有了完善的計劃,把意外也算在了裡面。
亦或者寧桃所說的什麼受人所託根本是假話。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那個被盜的碧水琉璃盞,許仙並沒有在寧桃的身上見過。
從那天夜裡,寧桃出現,到她暈倒,許仙都沒見過所謂的碧水琉璃盞,寧桃暈倒的時候,許仙早已看了個清楚,寧桃渾身上下也沒有個地方能藏一個不算小的物件兒。
許仙猜測她也許是將寶物盜出來之後就藏在某地,或者是有人接應,但那又說不通,為何寧桃而沒和接應的人一起離去。
按理來說那是一件重寶啊,寧桃冒著那麼大風險去盜寶,沒理由這麼平淡的一直在等待。
而且許仙肯定寧桃雖然對他有所懷疑,但對單修肯定沒什麼懷疑的。
單修表現出來的樣子無非也就是一個年邁的老頭,以寧桃的眼力肯定是看不出單修的異常的。
所以寧桃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是令許仙感到最大疑惑的地方。
只是這些,他也不能和柳夫子明言。
只能是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