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沒有推開宋墨軒,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回應著宋墨軒的親吻,可此時的宋墨軒卻不合時宜的醉的倒了,趴在了雲夢的肩頭睡著了。
雲夢驟然清醒,她在做什麼?剛剛的她竟然心軟了,對仇人竟然有了心疼,她痛恨這樣的自己,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直至有了血腥的味道,她都沒有鬆開,因為心中的痛遠遠勝過這點傷。
她用盡力氣推開了壓著她的宋墨軒,下床拿起了宋墨軒的劍,對準了宋墨軒的胸口,燭光映在劍刃上,都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她想要用力的一瞬,白玉劍穗晃動在她的眼前,長平縣的回憶如泉水襲來,打溼了眼眶,握住劍柄的雙手手顫抖著。
雲夢把劍丟到了地上,跌坐在床前哭泣著。
門外的花蘭聽見了“哐當”的聲響,隨即衝進了房內,便看到了這樣的場景,她紅著眼眶小聲的問道“您都記得對不對?”
雲夢抬頭看著花蘭,眼淚止不住的流著她說著“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是心軟,我不該這樣的,我對不起我的父兄母后,我該死啊,死的為什麼不是我...”她邊哭邊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心中的痛要壓的她喘不過氣了。
花蘭什麼也沒說,只是上前抱住了雲夢。
哭了很久,雲夢坐直擦了擦眼淚臉上盡是釋然的表情說道“我一定不是心有猶豫,我只是不能讓他這麼輕易的就去死,我也要讓他嘗一嘗這撕心裂肺的痛的滋味。花蘭你說對不對?”
花蘭流著淚點點頭,她心疼雲美人,她知道那話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雲美人本也不是心狠之人,但是對仇人動情,對雲美人來說又是何其殘忍之事,堪比剜心之痛啊,為何上蒼如此殘忍。
又過了很久雲夢終於平靜了下來,她看著花蘭說道“對不起。”
花蘭笑著安慰道“奴婢理解您的,奴婢說過永遠都會站在您這邊的。”
“謝謝你,花蘭。”雲夢抱著花蘭又哭了起來,是久違的溫暖,是家人的感覺。
“主子,莫要哭了,快點把王爺的劍收起來吧,一會兒就要亮天了,莫要叫人看出端倪。”說完花蘭就站了起來,撿起了地上的劍放回了原處。
雲夢也洗臉梳妝,換了衣裙,精心打扮了一番。
宋墨軒還未醒,雲夢叮囑雪兒照顧王爺便帶著花蘭出門了。
雲夢的計劃要提前了,她怕再這樣下去便更加心軟遲疑,更何況陛下壽宴將至,壽宴後恐怕就要返回北境了怕是無緣再見到天祈太子了。於是今日一早便去東宮尋太子殿下,昨日宋墨軒是在太子的寢殿醉成那樣回來後還十分傷心,正是她接近太子殿下的由頭。
宮內園景很是別緻淡雅,風景優美,應是陛下十分喜歡魚兒吧,所以宮內有很多池塘,每一處都是如詩如畫的景緻,都引人駐足觀看,賞心悅目。
雲夢在石子小徑上走著,正巧碰見了準備前去學堂的天祈太子。
雲夢上前行禮說道“太子殿下。”
太子宋承喻說道“好巧啊雲美人,一早這是要去哪裡?”
雲夢抬頭盯著他說道“不巧,雲夢正是要去尋殿下的。”
太子宋承喻聽見雲夢的話未語,探究的眼神看著她彷彿要看穿一般。
雲夢笑著說道“殿下,雲夢想問您一些關於王爺的事,所以才前來叨擾的。”
“嗯,你想知道什麼?”太子宋承喻狐疑的看著她,總覺著雲美人似乎不像他看見的那個樣子,好似有意無意的話中有話,但是六弟的姬妾總不至於勾引自己吧。
雲夢看了看太子身後跟著的婢女宮人們說道“太子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太子身後的宮人提醒道“殿下,再耽誤下去,怕是要誤了太傅大人的課了。”
太子宋承喻抬起手示意宮人退下,他看著雲夢,心想著他今天倒是要看看這雲美人要說什麼,笑著說道“可。”
雲夢回頭給了花蘭一個眼神,示意花蘭也退下,雖然雲夢什麼也沒有告訴花蘭,可是花蘭自從昨晚就想明白了主子這不同尋常的舉動,這怕不是要勾引太子殿下吧。
雲夢往池塘邊踏了一步,太子宋承喻也跟著走了過去,面對著雲夢站著,君子有禮自是不近不遠的距離。
雲夢開口說道“叨擾殿下了,只是雲夢十分擔心王爺,王爺自昨日被殿下送回心情極為低落,雲夢不曾見過王爺如此,所以想詢問殿下是發生了何事,雲夢也好開解王爺,免得心鬱成疾。”
太子宋承喻眯了眯眼,皺了眉,心想原來是這事,他還以為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