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槍聲接連響起。
野狗倒地不起。
雷戰放下槍狂奔到葉寸心身邊,“風信子!”
聽到熟悉的聲音,葉寸心緊繃著的身體放鬆下來,她放開懷中的女孩,坐起來,看向雷戰,笑了下,“我沒事的。”
這時唐笑笑和阿卓也跑上了二樓,她們將快要嚇暈過去的女孩抱走,送到酒店外等候多時的醫護人員那裡。
雷戰伸手去扶葉寸心起來,卻看到她另一隻手臂上子彈留下的擦傷,他眉心微皺,卻沒有說話。
葉寸心看了眼傷口,自嘲道,“萬萬沒想到我是唯一一個掛彩的,真是破壞心情。”
地上還捂著肚子的林國良抽搐了下,他沒敢說話,畢竟被踢幾腳算什麼,於是他眼睜睜看著雷戰非要扶葉寸心下樓,而他那麼大一個人,愣是沒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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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酒店大門徹底開啟,數名警察迅速將活下來的匪徒全部押走,還有不少警察留下來逐層清掃戰場。
葉寸心坐在門口不遠處的路沿石上,雷戰坐在旁邊為她清理傷口。
救護車旁,小女孩坐在擔架車上,護士小姐姐溫柔的給她檢查身體。
遠處,一個女人到處找自己的女兒,看到酒店門口那麼多警察和醫生,她踉踉蹌蹌跑過來,見人就問,“你們有看到我的女兒嗎?她她,她大概這麼高,名字叫莎莎……”
聽到自己名字的女孩立刻跳下擔架車,朝著自己媽媽跑過去,“媽媽!媽媽我在這!”
女人看到自己女兒平安無事,她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兒,喜極而泣。
就在這時,林國良終於被“好心”的女兵扶到擔架車上。
只見沈蘭妮將他重重推到擔架車上,“這點小傷還要人扶!真是不中用!”
林國良痛呼,“嘶——我也沒讓你扶啊!”
跟在沈蘭妮身後的田果搶答,“我知道,你想讓教導員扶你嘛!”
被戳穿的林國良也不遮掩,“知道還讓別人扶我!我都傷成這樣了,曉琳一句關心都沒有!太讓人傷心了!”
沈蘭妮白了他一眼,“你以為誰願意扶你啊!我不過是倒黴離雲雀最近,她就把我推過去扶你了!就那麼點小傷還要死要活的,真是沒出息!”
“我怎麼沒出息了!我不過是想曉琳關心關心我……”
“媽媽!就是這個叔叔!”名叫莎莎的小女孩拉著媽媽走過來,“就是這個叔叔看我走丟了,就一直跟在我身邊陪我一起找你,後來碰到壞人了,叔叔還一直保護我,那個壞人要在我身上綁炸彈,也是叔叔拼命阻止的!”
“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的女兒可能就……謝謝!真的謝謝!”
女人說著就要跪下,林國良不顧疼痛,阻止她,“這都是我該做的!我雖然只是軍醫,但也是個軍人,怎麼能讓小孩子去冒險,再說了,最後救人的也不是我。”
莎莎拉著媽媽又走到葉寸心跟前,“是這個姐姐護住了我,她一腳就把炸彈踢飛了!特別帥!後來還幫我擋住了子彈!”
“謝謝你,謝謝你們!”
女人又要跪下,葉寸心一把拉住她,“保家衛國是軍人的職責,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
葉寸心看向莎莎,“你叫莎莎是吧,剛剛護士姐姐是不是還沒給你檢查完?現在趕快去檢查,這樣你媽媽才能徹底放心。”
“嗯,姐姐說的對,謝謝姐姐!”
女人抱起莎莎,又再三道謝,才去接著檢查身體。
葉寸心重新坐下來,雷戰也跟著坐下,拿過紗布開始包紮。
一旁的沈蘭妮終於開始對林國良改觀,“沒想到你還有這個覺悟啊,想當初在基地,你給我看腳傷的時候怎麼說的來著?”
“不理解我們為什麼要待在野獸營,不明白我們為什麼非要給自己找罪受,現在你明白了?”
林國良語塞了下,點頭承認,“明白了,這麼一對比,我還真是……挺廢物,挺窩囊,怪不得曉琳看不上我。”
說完他還長嘆一聲,以表難過。
沈蘭妮向來吃軟不吃硬,生怕自己剛剛的話是不是傷害到他了,立即安慰,“廢是挺廢的,但是窩囊不算,冒著生命危險還去保護別人,不算辜負你軍人的身份。”
“謝謝你的安慰,但我並沒有感覺被安慰到!”
周圍幾個女兵聽到這話,都沒怎麼忍住笑。
沈蘭妮有些尷尬,她是真不會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