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主子陸陸續續趕到的時候,卻見雲輕箬正攥著胸口的衣襟,哭的像是被人痛揍了一頓似的。
一看到她,沈家人便習慣性的頭疼。
這一大清早的,到底雲輕箬又想整什麼么蛾子?
未待沈松亭發問,就見雲輕箬橫眉怒視著他們,冷聲斥道:“誰告訴他們的?誰準他們來的?難道還嫌本王妃不夠丟臉嗎?”
從她這反應來看,似乎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恰此時,沈月逐留意到,素來注重儀表打扮的雲輕箬,竟然連頭髮都沒有梳好。
甚至她的衣衫還有些散亂,這個樣子就像是,剛遭人侮
辱過了似的。
這個想法一出現,頓時嚇的沈月逐心頭一陣咯噔。
且不說此事是真是假,只要是雲輕箬在他們重銘城出一點事,少一個毫毛,都足夠有心之人大做文章的了!
而且,這個女人原本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他們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得住她搞事情嗎?
思緒迴轉間,幾人已經來到了雲輕箬的跟前。
沈松亭沉聲道:“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沈城主何必這般假惺惺?這一切,難道不是你們對我的報復嗎?”雲輕箬的話,倒是讓眾人更是摸不著頭腦。
方才他們接到通知,那下人只說是客房這邊出事了,讓他們趕緊過來看看,卻也沒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如今他們還是一頭霧水的狀態,倒是方湘蘭身為女人,率先緩過神來,沉聲道:“怎麼不見世子?世子可還安好?可是刺客來襲?我等一定嚴查兇手,給王妃和世子一個交代!”
“交代?哼!這個交代只怕你們給不起!”雲輕箬冷聲說著,卻見她背後的門開了,衣冠不整的溫言楚懵懵懂懂的走了出來。
一見到她,眾人齊齊的變了臉色。
“世子,你……”沈松亭尚未說完,便被方湘蘭拉住了衣袖,打斷了後續的話。
沈松亭這才回過神來,頓時閉緊了嘴巴。
只是他額上沁出的冷汗,還是出賣了他心底的緊張。
他們總算知道,為何雲輕箬會是這樣的反應,為何她會說那樣一番話了!
沈月逐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女人還真是個折騰人的好手!
但是眼下這一幕,她卻不知,對雲輕箬到底會有什麼好處!
她為何要在事發之後,鬧的人盡皆知?
那溫言楚,此番是從雲輕箬的房間出來的。
陪著她這一身的凌亂,著實不難叫人聯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
眼見雲輕箬面上的羞憤之色愈發的濃郁,眾人齊齊的沉默了下來。
原本這可能只是一段內宅的醜聞,想辦法壓下來,粉飾一下,也就過去了。
可是如今,這段醜聞發生在他們重銘城的地界,還被很多人給看到了。
就算本不關他們沈家的事,如今他們也難辭其咎了!
一片沉默之中,唯有云輕箬那壓抑且隱忍的低泣聲,顯得格外的清晰。
這個時候,溫言楚還是似醒非醒的狀態。
直到有人上前去,把她給搖晃了一番,她這才緩緩清醒了過來,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
“發生了何事?”溫言楚一邊說著,一邊輕柔著腦袋,一副眩暈的模樣。
“阿楚素來是個孝順的孩子,也最是懂得分寸。根本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情!”此時雲輕箬泣聲道,“偏生來到了你們重銘城之後,他卻……依我看,分明就是你們當時趁著阿楚昏迷,對他動了手腳!”
溫言楚聽著她的話,愈發的困惑了。
而後她望著雲輕箬,冷聲道:“我做了什麼?沈城主又對我做了什麼?還請王妃明示!”
她言語之間,難掩對雲輕箬的厭惡。
那樣子看起來,的確不像是會主動去招惹繼母的人。
但事實就擺在面前,也容不得她來狡辯。
雲輕箬顧自顏面低泣,倒是有人提醒溫言楚道:“世子,您如今所在的房間,乃是……肅親王妃的!”
“什麼?”溫言楚猛然一驚,下意識的看了眼屋子裡的擺設,整個人頓時像是被雷劈了似的,怔在了當場。
“怎麼可能?我明明……”她說著,猛然止住了話頭。
因為她的記憶,還停留在之前被沈松崗所劫持的時候。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她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