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座車廂裡,雖然在前一站下去了很多旅客,但是當開啟車門的一瞬間,大寶差點以為自己進了菜巿場,
這時候的硬座就是真正的硬座,全是一排排的木頭座椅,仔細看去,上面佈滿了劃痕,
車廂里人聲鼎沸,幾種方言交織在一起,甭管對面的人能不能聽得懂,反正就是硬嘮,
這是去西疆旅途的第一天,這些旅客還是有精神的,你等到坐著睡一宿,到了明天,有興趣聊天的人就少了很多,等到了第三天,除了孩子的哭鬧聲,剩下的只有疲憊的安靜,
這車廂裡味道,比硬臥車廂裡濃了不止一倍,甚至裡面還有雞屎味,因為大寶已經看到了放在行李架上的雞籠,裡面有兩隻母雞,
乘警楊勇和乘務員曾紅英驚詫的看著大寶,他們走南闖北,可謂是見多識廣,早上一看到大寶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有一個感覺,這個年輕人不一般,現在一看大寶身後荷槍實彈計程車兵,更印證了他們的猜想,
大寶微笑著和他們打了個招呼,此刻,他的意識已經擴散了出去,瞬間車廂裡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大寶回身跟黨建軍的兩個手下低語了幾句,他們點點頭,帶著兩個戰士快步走到了車廂的那頭,守住了門口,
大寶慢慢的走入車廂,後面的戰士隨後也進來了,這一下,車廂裡陡然安靜了下來,所有的旅客都驚呆了,這是什麼情況?
大寶揹著手也不說話,慢慢往前走,到了第三排的座位前停住了,這個座位並排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穿著工作服,看樣子應該是個工人,他原本是在跟對面一個穿著幹部裝的胖子聊天,現在一看到大寶他們,立刻就閉上嘴,老老實實地坐在座位上,
大寶探過身,拍了拍工人旁邊穿著褂子昏昏欲睡的男人,
"行了,別裝了,"
那男人睜開眼睛,揉了揉,摳去眼屎,打了個哈欠說道:"怎麼了同志?有什麼事嗎?"
大寶鼻子裡哼了一聲:"誰和你是同志?我又不是小偷。"
"啊?公安同志,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小偷?誰是小偷?"
大寶一把將他扯了過來:"還裝?裝的又不像。"說著一扯男人的衣角,叮叮兩聲,兩個刀片掉了下來,
男人一愣,大寶一把捏住他的下巴,
"吐岀來!要不我自己動手。"
這個男人知道,自己平時引以為傲的絕活:舌底藏刀片,全讓人家公安拆穿了,他只好灰溜溜的把舌頭底下的刀片吐在了地上,
這一下引起了旅客們的一片驚呼,
大寶把他扔給了戰士,兩個戰士抽出小偷的褲腰帶,把他捆了起來,
大寶指了指第四排的一個老頭,還有第五排的一箇中年婦女,手指勾了勾,
"自己老實過來,你們三個是一夥的吧?把傢伙事兒都給我扔在這,告訴你,沒什麼大事,別跟我扯沒用的,到時候小事變大事。"
老頭和婦女垂頭喪氣地站起來,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這剛上車,瞅準了幾個目標,還沒來得及打獵,就被抓了,
他倆都是江湖中人,知道大寶說的是實話,自己上車沒打獵,就算是到了派出所,也就是挨一頓打,關上幾天就岀來了,要是和公安再切磋幾下拳腳,妄想逃走,那到時候人家一生氣,他們一夥就都得蹲幾年大獄,
大寶沒管他們,繼續往前走,到了第八排,一對年輕的夫妻面前,這對夫妻穿著的衣服是補丁摞補丁,一看就是普通老百姓,
但是女人懷裡抱著的男孩長得卻是白白胖胖,這個小男孩看樣子也就是兩三歲的樣子,穿著的衣服料子也很好,一個補丁都沒有,只是孩子在昏昏欲睡,
大寶站在他們面前,小夫妻倆都緊張了,丈夫站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同,同志,有,有事嗎?"
大寶皺了皺眉,一把將小男孩給搶了過來:"是你們的孩子嗎?"
妻子嗷的一聲跳了起來,撕心裂肺地吼道:"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這一下旅客們紛紛議論上了,甚至有人開始指責起大寶了,
"公安同志。"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頭站起來,他咳嗽了兩聲說道:"我覺得你的工作方法很有問題,就像剛才的那三個人,人傢什麼也沒幹,你憑什麼抓人家?
還有,這個女同志的孩子,你不問青紅皂白就搶,怎麼的?你是舊社會的警察嗎?"
那妻子一聽哭喊的更厲害了,
大寶一巴掌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