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做夢。

這是這短短几天裡他進入的第三個清晰的夢境，不過和上次博士的夢境不同，這次似乎是緊接在上一次凱爾的夢境之後。

依舊是凱爾的主視角，蘇寒雖然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夢境之中，但他只是個旁觀者，對於夢境之中發生的事完全無法干涉。

他能做的只有偶爾從凱爾的主視角脫離出來，以上帝視角觀看這一切。

他像是看電影一樣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伊萊莎的聲音“那你想好自己之後叫什麼了嗎？”

“……我不是炎國人，老爹也沒有給我取過炎國的名字，他尊重我薩卡茲的種族身份，”凱爾想了想，“那就‘唐’怎麼樣，單名一個唐字。”

伊萊莎吐槽著：“……你不覺得這樣很容易被發覺你是唐家人嗎。”

“燈下黑，誰會覺得一個想要隱姓埋名的人會用原本最有可能的字來作為自己的名字呢？”凱爾還是躺在病床上，“烏薩斯……要變天了，我們得趕緊離開。”

“這裡是阿撒茲勒。”

凱爾看著天花板：“我知道，即使是阿撒茲勒也不安全。”

伊萊莎扭過頭看著他。

“將軍是隻是將軍，這裡面臨的東西不是他一個人能應對的。”

“……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即使是阿撒茲勒也很難讓你快速恢復。”

“我知道，”凱爾嘆了口氣，“等我恢復到能行動的時候，我們就得立刻轉移了。”

唐家知道阿撒茲勒這間診所，但是不知道這座分院一樣的地下室的位置。畢竟這是伊萊莎和凱爾兩個人瞞著所有人偷偷建立的，它處於切城一個幾乎想象不到的地方。

“真是諷刺，所有隱藏自己感染者身份的烏薩斯高層都會因為病情惡化而來這裡就醫，”凱爾嘆了一口氣，“卻沒有任何人願意讓它成為正式的機構。”

“無論來的人有多麼位高權重，無論他們自己有多麼明白這歷史程序的必然，所有人都停滯不前，明明他們都知道這樣下去拖垮的是所有人。”

“包括烏薩斯帝國在內。”

凱爾生活在數十年之前，蘇寒驚訝的發現居然在數十年之前的烏薩斯帝國就已經有這樣頭腦清晰的又能之人想要發起變革。

但現實告訴他，無論凱爾做了什麼，烏薩斯帝國的狀況沒有任何的改觀。

歧視的存在，壓迫的存在，不公平的存在促就了整合運動這樣的怪物的誕生，最終覆滅了整個切爾諾伯格。

“算了，想那麼多幹什麼……”

凱爾轉頭的時候頭上的光環也跟著轉動，開始微微泛光。

伊萊莎湊到他身邊，她是一個薩卡茲人，頭上頂著一對黑色的山羊角。

天使和惡魔在這一刻達成了一種奇特的共存關係，這奇特的景象之下是凱爾身上浮現出的奇特光芒。

這很顯然是一種源石技藝，在光芒之中凱爾身上的傷開始了難以想象的高速癒合。

雖然單純以視覺的角度來說並不明顯，但是每隔一段時間觀察一下就會發現，只是經過十五分鐘的時間，凱爾的傷口就已經有了常人數天才能有的好轉程度。

不過十五分鐘就已經是他們這種源石技藝的極限時間，這種親密的動作讓蘇寒有著被硬塞了一口狗糧的既視感。

“……！！！”

就在蘇寒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了幾句之後，眼前的場景突然加速。

一連幾天的時間伊萊莎和凱爾都會進行這種兩個人共同使用的源石技藝，在這種奇特源石技藝的作用下很快凱爾就恢復了正常的行動能力。

期間妹妹米莎偶爾也會過來見見凱爾。

蘇寒能確定此米莎絕對非彼米莎了，畢竟相隔了幾十年的時間……現在十多歲的米莎要是活到了現在那就已經是四五十歲的老太婆了。

蘇寒一瞬間就想起某個被稱為太后的“老女人”。

他打斷自己奇怪的思維，反覆提醒自己要是日後自己不小心說錯了可是會有殺身之禍的。

時間一下子就到了離開的時候，勉強能下地的凱爾坐在輪椅上，穿著足以蓋住面容的斗篷被伊萊莎推著走出了地下室，妹妹米莎站在一旁。

然後他立刻伸手摘掉了蓋住頭的斗篷，光環被蓋住造成的眩暈感實在太過強烈，以至於他不得不放棄蓋住的想法。

看著地下室所處的地點，蘇寒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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