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還得撿茵子,要不然,大伯家連饅頭都不會給我。
我的記憶力好,對山熟,像羊肚菌、谷熟菌、雞樅、松茸只要撿過一次,我就能知道在哪裡再撿到它們。
撿了半簍下山。
剛到山腳下,又遇到他們幾個,他們撿的茵子不多,強行從我的竹簍裡拿茵子。
我護不住竹簍。
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茵子瓜分掉。
我沒哭沒鬧,等他們一窩蜂走了,我尾隨罵我野種的那個孩子。
天色漸晚,忙農活的大人已回家,路上沒什麼人。
我撿了一塊石頭,從後面撲向他。
他個大力氣大,反抗也激烈。
但是,一直積累下來的恨讓我爆發出來巨大的力量,我把他的腦袋砸開了。
他躺在地上像死豬一樣直哼哼。
我一腳踩著他的臉惡狠狠說:“記住了,我不是野種。”
順便把他的茵子全部帶走。
我知道惹事了,不敢回大伯家,跑到隔壁村的姑姑家。
我把事和姑姑說了,姑姑嚇壞了,給我四百六十塊錢,讓我出去躲躲。
記憶回籠,看著大伯。
但凡,他們能護著我一點,我也不至於被他們欺負成那樣。
我心裡沒有怨氣嗎?
有的,他們可是我的至親,一脈傳下來的。
大伯沉沉的眸光在我身上轉了一圈,咳嗽幾聲,“坐吧,站著幹嘛!”
大伯母拉我在一旁坐下,笑問:“明州呀,這些年你在外面做什麼?現在你在哪裡工作?有沒有女朋友?”
王俊瞧出我的臉色不太好,主動站起來,“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沈總的私人特助,我叫王俊。我們一連幾天都在趕路,累了,要不,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大伯母尷尬一笑,立刻附和:“對對對,瞧瞧我,見到明州回來太高興了。快,小花,房間整理好了沒有?”
沈小花在樓上應了一聲。
我向大伯打了聲招呼,跟著大伯母上樓。
我能感覺到大伯的目光一直帶著我不懂的熱度盯著我。
:()我當撈屍先生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