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人去幫工,白白給別人錢,咋就不知道找自家人?分了家我們就不是她嬸她伯孃了?”
朱氏又開始拉同盟:“你說是不是啊大嫂?”
康婆子一發火,楊氏就跟受驚的鵪鶉一樣,根本沒聽清朱氏在說什麼,就跟著胡亂點頭。
“爹孃你們看,連大嫂這麼老實的都看不下去了,我看不如把妧丫頭找來說說。她一個人蓋那麼大房幹啥?賺了錢也該拿出來給他四叔花,別回頭被人哄著遭派光了都不知道。”
康婆子耷拉著三角眼,聞言哼了一聲,顯見是動了心思。
她能不動心思?自打棺材本掏出去後,她都恨不得一文錢掰十八瓣花,聽說季妧起那麼大的新房後,心裡更是燒的幾夜都沒睡著。
如果是雞零狗碎也就算了,可那房子沒有大幾十兩輕易能蓋的成?
這個遭瘟的喪門星,她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住那麼好的房!
再咋說她也是季家的子孫,她掙的錢就得歸季家管!
康婆子呼啦一下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朱氏立馬屁顛顛的跟上。
季慶山把菸袋重重往炕桌上一磕:“都給我坐下!”
自從揹著全家人把銀子給了老四,季慶山就一直壓著康婆子的脾氣,怕她把幾房的矛盾激化。
康婆子為了小兒子也忍了這麼久,可如今她再也忍不下去了,蹦起來尖聲道:“當家的!再不收拾那個喪門星,她就要蹲到咱們頭上拉屎撒尿了!”
朱氏也跟著道:“就是啊爹,咱們季家好歹把她養活這麼大,就算她不孝敬我們這些叔嬸伯孃,也不能不把你和娘放在眼裡吧?”
季慶山沉著臉,不吃她這一套。
“別當我不知道你們肚子裡揣的什麼心思,上次在大門口沒鬧夠?那丫頭當著那麼多人面說的話都還記著吧,你們要是這時候找上門去要錢,那才是把我們老季家的臉送出去給人打!”
提到季妧,季慶山也是氣悶無比,但他比康婆子要理智,而且他已經意識到季妧確實今非昔比。
不管她賺了多少錢,依她現在的性子,都不可能讓老季家佔到半分便宜,上次那罐打翻的骨頭湯不就是例子?
罷了,就當季家養了一個忘恩記仇的東西!
與其盯著別人,不如指望老四。
院試還有幾個月,季家成敗都在此一舉。
只要老四這回考中秀才,季妧算個啥,蓋新房又算個啥,那些銀子更不值得提。
說起老四,季慶山眉頭鎖了起來。
距離他上次拿走那三十兩,已是許久沒訊息了。
他跑動的咋樣?成是沒成?捎句話回來也好,咋就沒信了……
正這樣想著,西廂房突然傳來季雪嬋驚喜的喊聲:“四叔,你回來啦!”